天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泛白，洗过澡后的布鲁斯头发潮湿地靠在床头坐着，为横躺着将腿放在自己身上的哈利揉着泛红的膝盖。

“没人有资格在你身上留下无法去除的痕迹，”布鲁斯的声音堪称温柔，他看着哈利疲惫又依赖的眼神：“即使是我。”

“就算我是……”

“自愿？”布鲁斯当然知道哈利愿意为他做这些，他如果想要在哈利身上随便什么部位留下一个黑漆漆的蝙蝠，只要他说出来，他的小男友一定会照做：“永远不许自愿做这些。”

无论是自己还是……没有还是，只有自己。

布鲁斯叹气，他很庆幸哈利无底线喜欢的人是自己，而自己绝不会借此伤害他。

将自己的腿从布鲁斯身上移下来，哈利躺在他旁边，声音沙哑又劳累：“我会克制。”

揉着哈利有些潮湿的头发，布鲁斯躺下将他抱在怀里。

阳光一点一点从地板上蔓延到床边，又慢慢爬上洁白的床单照在交缠的手臂上。

哈利不知不觉地将头埋在布鲁斯胸前，用他来遮挡哥谭难得一见的艳阳照射。

感觉到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已经习惯这个触感的布鲁斯紧了紧自己抱着哈利的手臂，一点没有被惊醒。

薄薄的纱窗被微风扬起，冷风吹进室内，又不断被室温染上温度。

厨房里准备早午餐的两位管家已经收拾妥当，伯纳看了看时间打算去叫哈利起床，不过还没走出去就被阿福叫住。

“给年轻人一点自己的空间吧，哈利需要休息。”阿福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家庭成员们集体睡到中午才醒。

伯纳也不想这时候去叫的，但他记得昨晚哈利说今天要去上班。

不过阿福指了指旁边的挂钟：“已经迟到很久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阿尔弗雷德总能说些简单但非常有道理的话。

反正哈利不在也不影响集团正常运转，就像当初诺曼老爷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一样。

接受这点的伯纳干脆放弃了去叫哈利起床的想法。

想起摆在自己办公桌上那一沓急需处理的文件，菲利希亚为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板说的话而……

总之就不该相信他说今天一定会来上班这种话！

站在哈利办公室里监工的菲利希亚又急着工作又因为哈利没来而上火。她完全凭借着昨晚自己的老板可能出去做些不求回报的好事这个猜测而压制自己的气愤。

不过这种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真的要二十年吗？

双倍工资已经配不上她的劳动了。

少说也要加上精神补助。

中午该是韦恩家成员自然醒的时间，不过阿福和伯纳等到一点，哈利和布鲁斯还是没有下来。

虽然要保证充足睡眠，但这未免太充足了。

没办法，两位管家并肩上了楼，打算各自喊自家少爷起床。

布鲁斯刚从哈利床上醒了过来，但哈利依然因为劳累而沉睡着。

轻轻吻了吻哈利额头，布鲁斯又轻手轻脚地将哈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移开下了床，为了防止吵醒哈利，他披上皱巴巴的睡袍打算回自己房间洗漱——推开门，和正抬手要敲门的伯纳尴尬对视。

而另一边，阿福正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第112章

睡醒从哈利房间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伯纳，布鲁斯多少有点……意外。

伯纳从打开的门里看到哈利还在沉睡，于是他放下要敲门的手，压低声音：“下午好，韦恩先生。”

下午甚至用了强调的语气，听得出来非常不爽了。

“……好巧，伯纳。”

原本布鲁斯打算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好让伯纳别再那么排斥自己，不过他很快看到伯纳叹了口气转头离开。

布鲁斯关上房门，朝自己房间走去，阿福还在那边。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伯纳既看他不爽又有点接受哈利和他在一起？

可能和昨晚看到夜巡时的哈利有点关系吧，阿福在心里猜测：“相信您自己的人格魅力，韦恩先生。”

既然自家老爷不用叫，阿福说完这句话也马上离开了，走的正是伯纳离开时去的方向。

布鲁斯可不相信阿福说的什么人格魅力这种话，毕竟对于伯纳来说，他应该属于人格魅力为负数的存在。

不管为什么，伯纳对他态度好转都是好事，布鲁斯倒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刨根问底。

——但如果可以知道的话他还是很想听一听。

伯纳和阿福往韦恩庄园后的杉树林那边走着，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打算提前挑选一棵适合当作圣诞树的冷杉。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哈利孤独一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