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自己的秘密抖干净之后，哈利不仅不觉得不适，甚至感觉自己十分轻松。

在蝙蝠侠离开这个基地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哈利也离开了这里。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今晚他回去的时间已经足够晚。

坐在黑色商务车的驾驶座上，哈利由衷希望伯纳已经去休息了。毕竟刚才从基地出来时，他在镜子里瞥见的自己的脸色属实算不上好。

那个被毁掉的面具就放在车内的储物格里，在哈利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就算刚才见过蝙蝠侠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他还是记得把这个面具带了回来。

今晚的暗杀并没有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不关注这个面具的附带价值的话，哈利也仅仅是脸颊擦伤，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就此放过想要杀害自己的人。

尤其在对方或许还打算给蝙蝠侠添些麻烦的情况下。

但哈利能做的事情有限，或许他明天该听一下蝙蝠侠的想法。

蝙蝠侠已经大概想出了些方向，不管卢瑟原本的目的是什么，假如他对哥谭有任何企图的话，或许自己应该加紧对阿卡姆的防范。

来不及休息，蝙蝠洞里的所有人已经开始了新的工作。

包括下午要回布鲁德海文的夜翼。

红罗宾在建立新的监控网络，阿福和夜翼在计算机完全没办法筛选出死亡射手后自觉承担了排查监控的任务。

罗宾负责监视阿卡姆是否有异动。

至于蝙蝠侠，他正在推测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情况，顺便完善了关于绿魔的档案。

身体恢复能力极佳，有失控危险。

在针对感官类的攻击下尤其容易失控，例如笑气、恐惧毒气或者迷幻气体（待确定）。

克制方法未知。]

假如哈利在混乱中突然失去理智的话，以他的炸药储备，场面一定会彻底失控，蝙蝠侠简直头疼不已。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想起了自己答应给哈利制作的面具。

或许该在面具上多花些心思，至少耐用一点。

今晚哈利好像真的因为自己送给他的面具被打碎而难过，明明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的面具而已。他只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赶制出来的，没有内涵任何意义，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面具。

阿卡姆精神病院内，小丑一直是被重点监视的罪犯，多数情况下，他会一直被特制的白色拘.束衣束缚着扔在房间里，但即使这样，他也依然能趁机搞出些惊悚的动静，比如一直发出他那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声。

今晚他倒是安静的很。

换班看守的警卫简直想要为今晚难得的安静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如果他有的话。

心不在焉的警卫站在栏杆装成的门外，门里被拘.束衣捆着，穿着橙色囚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他斑驳的绿色头发里隐约还能看到黑色的发丝。

如果转到正面的话，你能看到他正双眼紧闭，面目青白被绑在椅子上。

阿卡姆牢房内惨白灯光照射下，失去呼吸绑在椅子上的男人额头间有绿色的颜料淌落，一道一道绿色的粘稠水渍从他头顶蜿蜒流下，为这间原本就压抑的房间增添了更多恐怖气氛。

今晚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卢瑟心情最好的一天，他站在已经被修好的莱克斯科技大厦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即使在凌晨依然乌云笼罩的哥谭方向。

死亡射手完美完成了任务，制造足以引开蝙蝠侠注意力的混乱，原本卢瑟还在想绿魔的死亡或者受伤究竟是否足以引走蝙蝠侠的注意，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将真正的目的隐藏在一个一个手段之下，卢瑟擅长这样，他拐了几圈的目的可不止在一个初出茅庐的绿魔身上，绿魔和死亡射手顶多算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

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指向事情的根源——蝙蝠侠。

而报复蝙蝠侠的最好手段，不得不说，在这点上，他的想法或许比不上小丑。但换种说法，小丑就是卢瑟为这道题做出的解答。

只是熬了一个晚上，但蝙蝠侠感觉今晚经历的这些事情远比以前单纯熬夜工作或者夜巡更加消耗精神。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手边的工作，稍微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缓解疲劳。

不过有些想法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哈利·奥斯本对于蝙蝠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并不单纯只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同伴，自己也难以将他单纯看待。

假如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十五岁的话——

突然出现的念头仿佛扎根在蝙蝠侠心里，假如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十五岁的话，会怎么样？

或许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不会止步于一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