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蝙蝠侠看着哈利还在淌血的侧脸，面罩下皱了皱眉：“回钟塔的速度不必太快。”

他没有什么能用来给哈利临时遮脸的东西，即使有也没办法盖在伤口上，于是只说了一句不算嘱咐的话，同时内心庆幸还好钟塔离这里很近。

从半空下来之后，或许是体温回升的缘故，哈利已经开始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他跃上滑翔翼，踩着滑翔翼升空离开，蝙蝠侠也已经转身准备继续去调查死亡射手的事，结果没飞多远的哈利转身又踩着滑翔翼飞到蝙蝠侠前面。

“蝙蝠侠，我的面具被打坏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我会为你准备新的。”几乎不需要思考，蝙蝠侠已经将这句话说出口。

得到这样回答的哈利心满意足的离开。

夜翼第一次见到脸伤成那样依然惦记一个面具的，看着飞远的绿魔彻底消失的身影，夜翼转头看向罗宾：“他喜欢蝙蝠侠？”

走在最前面的蝙蝠侠脚步微顿，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

罗宾以一副'你在说什么废话'的样子看了夜翼一眼：“谁不喜欢蝙蝠侠？”

即使是夜翼，看到罗宾信誓旦旦的样子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世界上恐怕只有罗宾认为蝙蝠侠很完美了吧。

达米安虽然在除了身高之外的各个方面都很成熟，尤其是心理，不过在感情这种事上，他当然没有身经百战的迪克更敏感。

“小红，你觉得呢？”夜翼不准备继续跟他十二岁的弟弟讨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有另外的弟弟。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跑了的死亡射手追回来。”红罗宾现在一个脑袋分两个用，根本没注意夜翼在说什么，不过假如他听到了，他或许会赞同罗宾吧。

毕竟对于哈利·奥斯本来说，他可能也觉得'谁不喜欢蝙蝠侠呢？'

蝙蝠侠听着身后的讨论，以及夜翼完全没有得到回应的猜测，终于没忍住稍微扬起了嘴角，同时射出钩爪枪往死亡射手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即使说话也完全影响不了夜翼的速度以及他的观察力，他在红罗宾那里没有得到回应，又开始跟通讯里另外的人搭话：“便士一，你一定可以理解吧？”

夜翼通常夜巡时没这么多话，但他现在就是觉得绿魔喜欢蝙蝠侠。

“或许您该直接问问蝙蝠侠。”阿福很高兴有人跟他一样看出了这件事：“他就在您前面。”

不，那还是不必了。

虽然他知道蝙蝠侠听得见，但这不一样。

“这里有血迹。”夜翼停在了一个小巷拐角，他看到了新鲜的血痕。

被探测器托着离开了现场的死亡射手已经完全从缺氧导致的浑身无力里挣脱出来，他第一时间离开了正带着他东躲西藏的探测器，简单给自己左手手腕进行了处理，又给走之前被罗宾的刀划伤的大腿简单包扎，取下夜晚无比醒目的辅助瞄准镜之后，捡了顶帽子一路躲避监控回了昨晚的公寓。

自己雇主的电话就在他进门的那一刻突兀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看在是雇主的份上，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任务完成的不错，弗洛伊德。”

“卢瑟，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赞扬，”电话里的卢瑟听起来相当真心实意：“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

卢瑟简单重复自己当初所说的任务：“找到他，然后给他个教训。”

“而前提是，你相当清楚我是个杀手？”弗洛伊德感觉自己被耍了。

“除了你之外，很少有人能轻易办到这件事。”

“你当初只说了绿魔是个依靠科技手段才飞起来的普通人，可没说他有这样的能力。”单凭他最开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躲开自己的子弹，弗洛伊德不认为有任何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甚至这个世界上能做到的人都寥寥无几。

卢瑟的评价无法让死亡射手得到任何安慰，假如不是已经收了钱，他说不定会立刻放弃任务。

但对卢瑟来说却不止这样，他虽然没有直接探查出绿魔究竟是谁，但已经知道了绿魔的立场，他是蝙蝠侠那边的人，他们天然对立，甚至知道了绿魔的部分行事作风以及性格，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接下来的行动希望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弗洛伊德不希望情报再有任何差错。

“当然。”

刚飞出钟塔没多久的哈利又飞了回来。

他对着镜子解下了脸上残破的面具，又用纱布简单清洁了脸上的血迹，子弹擦伤原本并不严重，顶多脸上多些面具碎裂时被割伤的划痕，严重的还是后期速度太快被风造成的撕裂伤痕。

整齐的伤口永远比撕裂的伤口容易痊愈，尤其是在脸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