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自己看起来像是会喜欢男人吗？哈利转过身背对着布鲁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硬生生瘦出肌肉轮廓的腹部，有些怀念自己上辈子健康的身体。

怎样？布鲁斯完全猜得到哈利·奥斯本在想什么，他已经被小奥斯本的胡思乱想梗住了。

“请问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莱恩重新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当然，”哈利光着膀子往遮阳伞和沙滩椅的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疮疤的痕迹，哈利绝不会允许自己这副病弱的模样被拍下来甚至被登在报纸上。

事实上，哈利身体修长，姿态优雅，就算是随意的一言一行也带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力量。他病态的皮肤不仅不显得苍白，反而在阳光照射下像是打上了一层柔光滤镜。瘦弱在他身上或许算不上多么严重的弱点，这种病态的瘦弱显得他格外不可侵犯，而腰腹以及背部毫无规律分布的红色细长划痕又为他的身体增添了暧昧意味。

布鲁斯跟在哈利身后，他的视线紧跟着哈利，尤其停留在他身上的划痕处。

“你在看什么？”

哈利感觉得到来自背后的注视，他转过身盯着莱恩。会这样观察自己身体的，说不定就是幕后黑手派来观察他病情的探子。

布鲁斯经过伪装的棕色眼睛对上了哈利那双雾蒙蒙的灰蓝色眼睛，这双独特的眼睛使小奥斯本显得格外疏离和难以接近。

“很抱歉，我只是看您背上有些伤痕，猜测您或许刚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我只是好奇想看得仔细一些……”莱恩慌张地解释，然而似乎越解释越迷惑。

他努力想要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可靠，于是他手忙脚乱地走近哈利，悲惨的是他脚上踩着的沙滩拖鞋一下陷在了沙子里，手脚极不协调的高大男人惊叫着朝他面前的哈利扑倒。

明明试图躲开，但莫名其妙还是被扑了个正着的哈利难以置信地摔在沙滩上。

很难说是不是故意扑倒他的男人正压在他身上，甚至双手放在他胸前……

哈利胸膛上被掩盖起来的脓疮因为突如其来的压迫开始剧烈刺痛，他压抑着自己或许会脱口而出的痛呼，更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为了确认他身上皮肤的真假而接近他。

布鲁斯确实是这样想的。

前天晚上那么严重的疤痕，今天就消失不见，布鲁斯想知道他究竟是用人造皮肤掩盖了还是已经痊愈了。

手下皮肤的触感无比真实，有温度，有弹性，平整光滑，没有一点拼接的痕迹，更可疑的是他胸膛两边皮肤的触感完全一样。

这是痊愈了？蝙蝠出品的人造皮肤都达不到这样完美的程度。

“奥斯本先生，真的非常抱歉！”

或许今天晚上应该去奥斯本家走一趟了，他实在可疑，就算人口失踪和他无关，但事情毕竟和奥斯本有关，他也该有些线索。

按照蝙蝠侠以往的风格，假如嫌疑人是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他已经打上冰山餐厅了，而不是在这里顾虑些乱七八糟的。

因为哈利意识清醒且没有呼救、没有生气、没有试图挣脱的样子，刚才看到哈利被扑倒在地，想要群起而上压制恶徒的保镖们默默退了回去。

哈利无视了正道歉的莱恩从沙滩上站起来，他快步走到遮阳伞下拿起旁边放着的加了青柠片和冰块的金汤力一饮而尽。

顺滑而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划过，稍微压下了他刺痛的伤疤和内心的烦躁。

现在可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我想最好的采访就是亲眼见证，而不是干巴巴的问答。”哈利拒绝了莱恩继续采访的要求，奔向了坐满火辣超模的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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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受到邀请来采访的只有哥谭日报，但任务是今天盯紧哈利·奥斯本的黑衣男人还是想方设法得到了泳装派对上的偷拍照片，很厚一沓，每一张上都是哈利·奥斯本。

照片中，有的是哈利在游泳，有的是他被洒了满身酒水，有的是他在打沙滩排球，有的是他躺在漂浮在海面的橡皮垫上休息……各种方位，各种姿势的照片，每一张都毫无异常。

“老板，哈利·奥斯本很可能还没发病。”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一张张翻着手里的照片，他越翻越快，越翻越呼吸急促，最后干脆把所有照片全砸了出去，薄薄的照片飘飘扬扬地落满了办公室。

“该死的奥斯本！”男人咬牙切齿：“今天，今天晚上我要他死！”

“您的意思是？”黑衣男人低头问。

“我本来只是想要奥斯本死的毫无疑点，这样我们就能完全摆脱嫌疑，顺利接手奥斯本的一切。”男人愤怒到瞳孔放大：“但是小奥斯本居然要立遗嘱……我们等不到他病发而死了，找个人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