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刚才如果不是毛利兰反应极快地抓住了门框,一并拽住了铃木园子,恐怕没怎么锻炼过的大小姐也会成为受伤的一员。
现在她的心脏还在后怕得扑通直跳,喉咙紧涩发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行,不能留在原地!
这里太狭窄了,如果等会再一次产生冲击,会有更多人受伤!”
毛利兰却断然地出声警示道。
“可是有人受伤了!她们该怎么办?”班任老师也六神无主,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海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先让能动的人往上走,受伤了的人我将她们背上去!”
毛利兰毫不犹豫地说道。
然而场面太混乱了,毛利兰的声音很快被吞没在了其他人的哭嚎、唉叫、悲鸣之中,附近愿意听从毛利兰建议上去的人,只有她们班级的同学们,其他的学生更倾向于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留在原地。
“等等小兰!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了啊!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铃木园子用力地咽了好几口唾液,才终于让干涩的喉咙能吐出话语了。
“园子,能请你帮我个忙吗?”毛利兰看向了自己的闺蜜,轻声问道。
“你先和其他人一起上去,请一些男生下来帮忙背人,可以吗?”
铃木园子的眼底浮现出了水汽,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本想要出声回答的,可是喉咙却被堵塞住,哽塞得厉害,最终她只能用力地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在这个危急关头,工藤新一那个推理狂到底在干什么啊?!
铃木园子一边努力迈动着发软的双腿往上跑,一边在内心里拼命地cue着说好了要去放广播、却到现在还没有音讯的工藤新一。
船身越来越倾斜了,工藤新一的双手被碎玻璃割得不住流血,可他还未将那一圈圈束缚住自己手腕的麻绳给磨开。
“可恶!快点啊!”满脸是汗的少年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他咬紧牙关把碎玻璃捏得更紧了,以至于指腹都被割得血肉模糊。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麻绳被解开了,工藤新一顾不得火辣辣疼痛的掌心与手指,在加快了速度解困后,他立刻扑到了广播台上,逐一地试过了每个按键的功能,终于关闭掉了那还在让师生们留在原地的指令。
“我是帝丹初中部三年级的工藤新一!不要信任这艘邮轮的船长和船员!这艘船的事故是人为故意造成的!”工藤新一尽量快速而口齿清晰地播报着。
“立刻逃到
甲板上!不要留在原地!甲板上有救生艇,足够装下船上所有人!”
工藤新一毕竟不熟悉游轮的操作,他也只能用笨办法进行人工播报,如此反复进行了五分钟,直到他的嗓子都沙哑了,工藤新一才暂时舒了口气,停了下来。
他尝试着去打开驾驶室的舱门,但是船长已经将门反锁了,工藤新一也尝试过用舱室里的凳子或者灭火器砸开玻璃,但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游轮最重要的驾驶室,玻璃都是用的最好的材质,工藤新一砸上去连条缝隙都没留下。
“哈啊……呼啊……”工藤新一无奈地猜想着自己说不定已经逃不掉了,他或许会和这艘船一起沉入大海里。
但是手机讯号被截断,短信和邮件发不出去,而至于遗书,虽然船长室内有纸笔,但进入大海后也很快会被海水所腐蚀。
如果他真的和船只一起沉入了大海,等到船被捞起来,恐怕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父母看到的,或许便只有工藤新一的白骨了。
不过短暂的软弱也只有一瞬,工藤新一继续思考自救的办法,可正是这个时候,原本繁琐的舱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满头是汗的舍友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没事吧工藤?!”
“你们怎么拿到钥匙的?”
工藤新一讶异地脱口而出。
舍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在广播里说了吗,船长和船员不能信,刚好我们遇到了想要坐救生艇逃走的那几个家伙,就一起上去把他们制服了。”
“其中有个家伙拿着你的背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审讯了那个家伙,他就说你被他们绑起来关在驾驶室里了——我跑得最快,所以大家就让我拿着钥匙过来给你开门。”
“不过你也是的!既然被关起来了为什么不明说啊!?难道我们在你的心目中就这么没用吗?”说着说着,舍友也愤怒了起来。
工藤新一语塞,他总不能说正是因为船上所有的人都能听到广播,所以他才因为自尊而无法公开求助吧?
但无论如何,同学来救援自己的确帮了工藤新一大忙,他用力地点头,朝舍友道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