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见到童百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再联想起昨天童百熊来警告他一幕,不禁嘲讽道,“放心,我只是和你们顺路,走到半路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
话虽是对着童百熊说得,青墨的目光却是直至射向平一指。
老实说,听到‘分道扬镳’这四个字,平一指的心里虽然还是有淡淡的心疼,但是远没有多年前那种撕心裂肺,求而不得的痛苦,想到这里,平一指在心里不禁苦笑一声,果真是世事无常,尽显沧桑吗?
童百熊见平一指的神色有些落寞,突然用左肘子撞了他一下,平一指吃痛的叫了一声。
童百熊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催促道,“发什么呆,我们还是快些上路,可别让东方兄弟和楚兄弟等急了。”
平一指撇了下嘴,不是滋味道:“有个东方兄弟就算了,现在还来个楚兄弟。”
童百熊挑眉道,“你刚刚说什么、”
平一指立马道,“我说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话音刚落,自己已经上马,先行一步。
童百熊见他闹别扭,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89番外(2)
笠欢虽然不是第一次下山,在他的印象中,小时候爹爹和父亲每次下山办事都会带上他,虽说每次爹爹都不会很愿意,尤其是到客栈时要开几间房,父亲每次坚持只要一间房时,爹爹都会和他冷战好几天,然后父亲再好言好语得劝上几天,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段不错的日子,小气的爹爹和满脸含笑的父亲,大概是他最长见到的情景了。
不过这次一个人单独下山,笠欢的心情还是很新奇的,连带着看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是带着不同的视角。
说起来,这山里的景色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夏日里鸟语花香,冬日里粉妆玉砌,秋日里硕果连连,春日里杨柳依依,景是好景,只是看多了,腻味了,倒是父亲每次都能从同样的风景中看出不同的味道。
他是崇拜父亲的,但是每次父亲都会像宠小孩一般的摸着他的头笑道,‘笠欢,你只是太年轻,心性还不定。
想到这里,笠欢不由耸耸肩,算了,估摸着就他这样安分不下来的性子,这辈子能学到父亲的十分之一,他也就满足了。
一时冲动,说要出来历练,可是具体要到哪里,笠欢还真没有想好。
到了快山到半山腰的地方,笠欢想想去集镇也没有什么意思,索性掉了个头,准备走条小道,换个地方去。
路过的几个樵夫看见笠欢朝着那头走,纷纷朝他投去怪异的眼神,最后还是一个比较好心的农夫在原地对着笠欢大声叫了一句‘年轻人’。
笠欢回头望去,樵夫冲着他摆了摆手,“年轻人,在别往前走了,前面是乱葬岗,多是埋些山下的小倌,妓|女,和戏子,那里不干净啊!”
笠欢轻笑一声,道,“大叔,多谢你了。”然后转过身依旧朝哪个方向走。
樵夫见状,不禁摇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听劝。”
……
乱葬岗不愧为埋葬死尸的地方,即便是在大白天也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连刮来的风斗士阴风。
只是笠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哼着小曲儿,从横七竖八的墓碑和死尸中慢慢绕道前进。
“咦?”笠欢突然停下了脚步,“有活的?”
地上的人衣不蔽体,满脸是血迹和泥土,不过笠欢跟平一指学医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地上躺着的这个人还有一口气。
“诺,”笠欢推了推这个人的身体,“算你幸运,遇见小爷我,本来这些事我都是不管的,不过难得今天我好容易摆脱了爹爹的絮絮叨叨,并不如就发个好心救救你。”
地上的人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依旧双目瞪得很大,完全看不到焦距,身子一动不动的。
笠欢嘟了嘟嘴,然后又立马捂住嘴唇,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尝试戒掉这个幼稚的习惯,可是偶尔还是会不经意的做出这个动作,笠欢低下头去看了看,好在地上的人完全没有看他。
笠欢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喂,你要我救你吗,答应我个条件,我就救你,而且,你应该有想要复仇的对象吧。”
果然,听见笠欢后面的那句话,这个人总算有了反应,慢慢把头偏转过来,看着笠欢,手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笠欢笑道,“这样看来,你是同意了。”
无比肯定的语气。
果然,这个人吃力地点了点头。
笠欢反手把人背在背上,父亲常说有因皆有果,今日他一时兴起,种下这个因,也不知来日会收到怎样的果。
……
笠欢毫不避讳的将人背到客栈,周围的人间他都纷纷撤离,连店里的老板都对着他往外挥了挥手。估计要是笠欢不是长得一表人才,老板早就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