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佐助说，“你并不喜欢我，你和雏田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

房间里一时间静到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鸣人愣愣地看着佐助，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忽然想起来，从很小的时候，佐助就总提醒自己去注意雏田，自己还因此很是发过几次脾气。

他第一次告白，佐助问他，你不是喜欢雏田吗。

还有那次，佐助说他一直喜欢自己，是自己不喜欢他。

“所以，”鸣人说，“那个时候，佐助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佐助表情微微一僵。

鸣人直视着他，继续问：“那时是我先说错了话，我道歉，让我跟佐助赔罪多少次都可以。但是你感觉，你还喜欢着前世的我，所以对现在的我感情不纯……这就是你说的‘不够专心’和‘不够纯粹’？”

佐助嘴唇微微颤了一下，但是还是点了头：“是。所以我还是感觉……”

他没能说完，因为鸣人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他这种毛毛躁躁的性格，竟然还记得避开他的伤口。

“你错了啊我说。”鸣人低声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喜欢的不就是我吗！真是，害我吃了那么久不知道是谁的醋……到底谁才是白痴啊！”

佐助身体轻颤了一下，苦笑：“但是这一世，我和你太过亲近了，如果不是这样，你可能还会和前世一样走正常的路，最终和一个配得上你身份的女性结婚生子。四战之后，你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五影之首的最强，你现在大概无法想象那时的你得到了多少赞誉和崇敬。而你唯一的污点就是，一直在想要为宇智波佐助正名。”

“你再说一遍？”鸣人阴着脸说。

佐助看到鸣人的表情，下意识缩了一下。

不管是真脸还是记忆里，我爱罗那次，佩恩袭击那次，秽土转生四战……佐助翻遍鸣人最生气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看着吓人。

“污点？你敢说你是我的污点？”鸣人单手按在佐助枕头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樱心里想劝愣是被这气场压的一个字没敢说，连装睡了一天的九喇嘛都忍不住开口让他冷静。

“我很冷静。”鸣人不耐烦地说，“闭嘴。佐助，你再说一遍，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污点’而已？”

完了，这比“喜欢朋友那种喜欢”说错的还严重。佐助本来就是躺着的，还能往哪退，忍不住抬手道：“不是……我当然不是说你这么看我，是别人，你的村人……”

“如果他们这么看你，那他们就不该是我的村人！”鸣人怒喝一声，九尾查克拉猛地爆发，门框和窗框一阵危险的摇晃，小樱已经退到房间角落里了。

“喂鸣人你悠着点！这么释放查克拉那小子受得了吗！”九喇嘛吼了一嗓子。

佐助的脸色确实更白了，鸣人终于稍微克制了一些，强行压住快暴走的查克拉，但显然完全没消火：“刚刚就一直想说了，很多地方都根本不对劲，那时候的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佐助在木叶根本就没有归处，高层不接受佐助，不肯替宇智波平反，而且还根本就是害了宇智波的根源！强行让佐助‘回’到这个地方来，只会让佐助受伤吧！如果我会彻底改变这一切，那么带佐助回来为了给佐助一个家倒也罢了，可是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为佐助做到！我一直说着要带佐助回来，究竟是在干什么！？——把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强行拉过来，也算作‘回来’吗！”

“我喜欢佐助，更从来不会是什么错误！”鸣人忍无可忍道，“我确实是没想起来，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我也拼不明白，但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佐助，跟小樱没关系，跟其他的什么都没关系！佐助是我的唯一、是我的憧憬、是我最重要的！如果说有哪里不正常——上辈子的那个我不喜欢佐助，才是不正常的！”

佐助愣住了。

佐助呆了很久，他看着鸣人，恍惚感觉看到了三十岁的鸣人隔着照片对他笑，看到十六岁的鸣人点着胸口对自己说，让我们在另一个世界互相理解，看到十三岁的鸣人对自己吼，我不会让你斩断我好不容易获得的羁绊。

最后，清楚地看到，是眼前这一个鸣人正愤怒地看着他，但那怒火却是透过佐助的双眼，直接传达给了上一世的鸣人自己。

“对不起……”佐助低声道，抬手按住眼睛。

他一直以为，喜欢鸣人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前世的事给他的印象太深，所以这一世面对鸣人的感情时，他总是在逃避，总是想给自己留退路。他喜欢鸣人，他愿意和鸣人在一起，但他竟然……从来都在避免去想这段关系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