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双手握刀，死死抵着这强力的一刀，咬着牙直视止水那双呆滞的眼睛：“止水，你醒醒！——开！”

然而没有任何作用，如此近的距离，止水两腮一动鼬就知道不妙，一脚踢中止水手腕，借力后跃，连翻了三次躲过他的凤仙火。

不是一般的幻术——一般的幻术也不可能会对止水起作用，鼬的瞳力本就在止水之下，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解开困住止水的幻术。还在想着办法，止水就又攻了过来。

体术、忍术、火遁、水遁、风遁——对彼此了若指掌的挚友，把从小开始就相熟的战斗技能，一遍遍扔向对方。

鼬试图强行对止水使用幻术，覆盖现在控制着他的这一个，却还是没有作用。但因为是被控制着，止水的动作没有他真正实力程度的灵敏，勉强算是万幸。鼬一个侧翻，凌空拧身躲过十几枚手里剑，短刀几下重砍，借着巧劲劈飞了止水的刀。止水手中刀脱手，却借着力道甩手，反手抽出苦无，凌空一甩握住手柄，狠狠划向鼬的喉咙。

都是写轮眼，都能看穿对方的动向——何况这种熟悉，早已成了条件反射了。鼬出手就知道止水会怎么躲，止水躲过后的借势反击他也知道该怎么避。

就是因为太熟悉……才会加倍痛苦。

“止水，睁开眼睛！”鼬又低喝了一声，痛苦的声音似乎刺了止水一下，他出现了一个极细小的破绽，鼬立刻扑了上去，苦无带上钢丝甩出，瞬间把止水捆在了树上。但只一瞬，钢丝骤然一松——就在钢丝收紧的那一瞬，止水瞬身逃脱，转眼出现在鼬身后，手里苦无斩向他脑后。

一声脆响，鼬来不及回身，反手用短刀挡住，止水退了半步，鼬借势前冲，跃开两丈后转过身，再次拉开距离。

“止水……你醒醒，算我求你了。”鼬低喘着，咬着牙看着面前眼中一片空茫的挚友。

听到这句话，一直毫无波动的止水表情忽然出现了一点细小的变化，好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鼬愣了一下，痛苦地攥紧了手里的短刀。

是啊……会变成这样，止水才是最痛苦的吧！止水他，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想对同伴出手的啊。

“抱歉……我会救你的。”鼬低声说，露出一个有些惨然的浅笑，“我陪你一起。”

止水的变化也只有短短一刹那，下一秒就又冲了过来。但这次鼬没有再闪，握紧短刀也冲了过去，他的短刀没有去挡已经瞄准自己喉咙的苦无，而是同样斩向了止水的脖子。

如果要这样被人操纵、对同伴出手——对止水来说是最残忍的事情。

终结他的痛苦，这种罪孽，就由我来背吧。

两人的武器即将划破彼此的肌肤时，鼬甚至露出了淡笑，那双血红的写轮眼中，三勾玉旋转起来，变幻了形状。

然而并没有发生最惨烈的情况。

止水手中的苦无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人凭空出现在了两人中央，两手在身前交叉，右手按住鼬握着短刀的手，食中二指死死扣住刀锷，左脚踩住鼬的膝盖，右脚却蹬在了止水腰上，左手抵住止水已经失去武器的手。

鼬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只紫色的涡纹眼睛，几乎不敢认。

“……佐助？”

几十米外，刚刚还在止水手中的苦无落到了地上。

*注：神经系统退行：阿尔茨海默病的表现。别名：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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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佐助挡住止鼬的一击，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但片刻没歇，脚下发力，一脚把止水蹬飞了出去，回身抱住鼬的腰，带着他一个瞬身跃到远处，这才把人放下。

“佐助——”

“鼬，你先退下。”佐助说，声音沉稳的鼬感觉很陌生，“没时间解释别的，我要先解开止水的幻术，你小心周围的情况。”

说完，返身又冲了上去，左手电光乍起，一记千鸟锐枪，把刚刚起身的止水掀飞。止水掣出一把新苦无死死抵住电光枪的压制，但还是被弹到了树上。佐助欺身上前，他的速度竟然比那个瞬身止水还要快，两人电光石火般连过数招，兵刃交接的脆响不断，甚至铁器间相互摩擦的火花都暴起了一串。

鼬这才回神，实在是接连的刺激太多了，连理智如他都一时呆住。上前想要加入战局，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真的插不进手。佐助和止水，哪个受伤他都舍不得——他们之间的战斗，竟然也不是他的实力可以轻易插的进去手的。刚刚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忽然一阵刺痛，鼬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右眼。

不过他也看的出，佐助占着上风——刚刚那他想说看错都清楚是自欺欺人的紫色涡纹眼睛，分明是轮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