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如何？”他继续问。

“什么什么感觉？”你回忆了一下，“呃……忘记了。”

S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了什么，他的字迹实在是太飘逸，你没能看懂。

“这里不是mafia，”他说，“你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所以现在要按照普通人的行为逻辑来做事。第一条，不要随便打人和杀人。”

“哦。”

这个真理子和你说过的。

S又看了你一眼。

“在我之前有人和你说过这个话，”他说，“解释一下这条行为逻辑背后的原因。”

“因为消除罪证很麻烦。”

S再次沉默了。

“不，这是mafia的思维方式，忘掉这个。”他再次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什么，“因为伤害别人是不被允许的，是不正确的事情，法律也有相关的明文规定。作为普通公民，你应当遵守。”

“哦。”

这个人好烦哦，搞得好像在拷问一样。

“先把实验室的注意事项背熟。”S合上那个笔记本，“按照上面的来。不要出差错，为了你和其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

你接过那个小册子，翻开第一页。

你合上了小册子。

“没有什么不需要背守则也可以做的工作吗？”你问道。

“工资低。”S说。

你再次打开了小册子，觉得还是背一背比较好。

不过S看上去并不像让你这么悠闲，他总是喊你做一些杂活。比如整理好他的实验资料，又比如说把他乱糟糟的桌面清理干净。

“你为什么不按照高低顺序来。”S看着十分不美观的架子，问道。

“这个是最开始的实验记录，”你说，“从左到右，按照时间线来。”

“哦。”S平静地说，“把木仓从我的身上拿开，”他第二次说，“从明天开始，要么穿长裙，要么不穿裙子。”

“我没有裤子穿。”

“买一条。”

哇啊！这个家伙好可恶啊！果然你的工资没有一分钱是白拿的。真是可恶！

“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吗？”S看了眼你的表情，“欢迎来来到光明秩序的世界，你在黑暗里迷失了太久了，玛丽小姐。”

“我才没有迷失呢。”你说，转过身去继续整理S的书架，“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第二条，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他们的坏话。”S说，“那个胸针不像是你会带的东西。”

“我哥哥的遗物。”

“你的哥哥……？”

“保罗·魏尔伦，我和我的另一个哥哥杀掉了他。”

“有什么感觉？”S问道。

“有点遗憾。”你说。

“你在因为亲人的离去伤心吗？”

“不是，他打伤了我的助手，而且变成巨大的行走的特异点之后还杀掉了我的猫——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了记忆，是只知道破坏的野兽——但是不能说这不是他做的事。”你说，“我应该报复的，但是他在这之前就死掉了。对城市也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你们这边的相关人士来调查过。”

“黑之十二号的战斗机能比你高得多。背叛组织后他成为了暗杀王。”S说，“而你想要进行密集的军火打击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而且你刚刚的话里有一个漏洞，你既然已经杀死了他，或者说参与了杀死他的战斗，那么你的报复就已经完成了。”

啊，这个家伙好烦啊，明明他也很没有礼貌诶！

嗯……他们应该有这部分的资料，不知道太宰是怎么和雪莱博士说的，自己刚刚没有暴露什么信息吧？

“你感到遗憾，是因为你自己觉得遗憾，还是因为没能完成遭到打击——进行报复这个过程？”

“当然是后者。”你说，“作为mafia遵循mafia的规则，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为什么经营赌场？”

“因为我的上司给了我赌场。”

“你喜欢甜点，是因为应该喜欢甜点，还是你喜欢甜点？”S又问。

“甜点很好吃……”

S拿出那个本子，在上面写字。

“你为什么不想背注意事项？”

“好麻烦，不想做麻烦的事情。”

嗯……问了好多问题啊，总觉得自己被当成实验对象了。

“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好。”S没有继续下去，他终止了这场对话，对你说，“希望勃朗蒂女士的礼仪课程能够让你有所改善。以及记得遵循作为实验室助手的规则。”

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又在那本本子上写字。

你看了他一会，确认这个家伙不会再来找你问问题之后，继续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说实话这里面讲的好像是和之前那些不一样的东西……

“签了保密协议之后才能看，”S头也不回地说，“不要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