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上去有点像，香烟有些发霉了的味道。

韩信把李白看似挂在自己脖子上、实则全靠手铐在维持这个动作，早已没有任何力气的双手生生摘了下来，握着李白的一只手腕，仔细观察对方有没有被勒出红痕，末了不明所以笑了一下。

这一次韩信连铁丝都没掏，直接拽了两下，就生生把手铐拽开了。

不料李白却并没如他想象中后知后觉地气急败坏，反而根本没在乎这事一般，双眼直勾勾看着自己。

“……”被盯久了，韩信有些头皮发麻，“怎么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末了轻轻道，

“谢谢。”

他有些震惊意外韩信没有射进去，就算事后拿情欲失控难以自持来敷衍自己，自己最终应该也能原谅。但是他偏偏没有。在这么个紧张无比的突发时刻完成了一场性事，他竟然还能考虑那么多。

同时，也好像突然明白了韩信为什么要跟自己一样藏匿信息素的原因了。

自己是为了自保，而韩信……

大概是自我厌恶，或者遭人唾弃吧。

山丝苗。

TBC

第十五章 （十五）

1

“哗——”

随着浴室里的淋浴声戛然而止，李白扯过边上的浴巾围在腰间，在自己浑身冒着热气与淌遍水珠的情况下，依旧不惧生死地推开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韩信坐在床上摆弄手机，先是举高，继而摇晃，还是收不到讯号后，索性破罐破摔往床头柜上砸了几下。

“为什么还是没信号？”

“我来的时候也打不出去电话，”李白抓了一把半湿的头发，走向床边，“而且电梯故障、楼道灯也不亮，一路上就没看到过人影……”

韩信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你过来的时候是四点多吧？那个时候是医院的饭点，大部分人应该都下去地下室食堂吃饭了，况且鉴于这家医院的设施设备均是顶级智能化，我有预感系统一定是被人动了点手脚……喔，有信号了？”

手机一阵一阵地响着，无数个未接电话与未读消息飞快地弹出来爬满屏幕，韩信目不转睛地试图从中捕捉大致信息，最后，几个重要字眼飞进了他的脑子里。

“爆炸”

“爆炸了？”长达两日被隔绝在病房，获取的少量信息还是刚才从何瑶那里听来的，韩信微微蹙眉，“体育中心那边爆炸了？”

“……嗯。”

“当时你也在场？那你受伤了吗——”

李白身上有不少伤，但都是刚才在走廊上打架楼下来的，尤其脖子，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掐痕，其余无非磕伤、擦伤，并没见到可能由爆炸导致的伤痕。

“没有。”李白表情有些奇怪，“那时候情况很紧急，而且也十分诡异……”

“诡异？为什么？”

“当时吕布让我回来找你，我看他急匆匆跑了不放心，不知道要不要听他的，就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儿……”李白在韩信身边坐下来，细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后来我才注意到那个绑匪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后我才决定上车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忽然隔着玻璃对我笑了一下。”

韩信呼吸一滞，背后陡然生风。

“然后他吹了吹口哨，期间继续盯着我看，我被看得很不舒服，只想快点离开，但是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就——就爆炸了。”

“他们在多辆警车下盘撞了炸弹，当时好多辆接连爆炸，包括我旁边那辆……大家都猝不及防，倒了一大片，可偏偏……”李白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在微微颤抖，“偏偏我在你的Knight XV里，什么事都没有。”

结合了刚才李白对绑匪举动的描述，韩信立刻了然他想说什么：“你是说，他们特地等到你上了车后才引爆了炸弹？”

“……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那个绑匪可能是负责确认你是否安全的，也有可能不远处还有人监视，但无论如何你的猜想是对的，你不在他们的目标范围之内，所以他们不会对你下手。”

“但是为什么？！”李白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那个人……和押着他的两个师兄，当场就飞了出去，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却偏要管我会不会被爆炸波及？！”

那个时候，李白满脑子都是韩信，现在回想起来，不仅突然爆炸后的惨状让他心有余悸，他还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竟然就这样丢下了同伴，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飞驰向医院。

难道不应该是先下车查看大家的伤情吗？

但是自己却只是盯着火光弥漫的盛况看了半分钟，就毅然决然踩下油门离开了。

就算是担心韩信，……时候一定会被批不顾大局自私自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