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BG]羽生与余生+番外(135)
这不是掩耳盗铃,是婚后男人的生活美学。
“你说说,过去的十年老天在你脸上留下了些什么?”白舟反问着羽生,希望他本人能给个合理的答复。
她瞧不出差别,无论是眉眼的轮廓、鼻梁的线条还是嘴角的弧度都和十八岁的他别无二致。
羽生苦恼地皱了皱眉,老实说作为平时连爽肤水都懒得涂抹的人,真的没有思考过这种哲学难题。
他苦思冥想、反复推敲、一双凤眼急得滴溜溜的转,终于在洗澡水彻底变凉前吞吞吐吐地憋出了答案。
“两、两颗痣。”
滴水不漏的答案,实在令人无法反驳。
白舟被气笑了,却只能用淋浴的喷头替他冲干净脸,然后一脚把男孩蹬出了浴/缸。
是啊,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颗种子成长为荫蔽天空的树木、可以让一只欢快摇尾的小狗变得垂垂老矣、可以让一位妙龄少女陷入中年焦虑。
可他却只是被岁月赏了两颗痣,两颗无伤大雅的冒号痣。
这让白舟相信,她眼前的男孩一定会一些特别的魔法。
有时候羽生觉得女孩的心思可真难猜。比如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舟会对额头上的痘如此在意,比如为什么女孩这几天如此坚定的相信他会魔法。
吃饭时、睡觉前、尤其是今晚从冰场回来的路上,白舟的迷信愈演愈烈。
他不会、他不会、他要是真会魔法,就应该在中日友好交流会上用隐形墨水将演讲稿写满手心,而不是让全场的媒体报道他尴尬的小碎步。
可正在梳妆镜前清理痘痘的白舟依旧坚定不移地回头跟他说,“我说你会你就会。”
哦,行吧。羽生也明白有些时候是没法跟女孩讲道理的,于是他只能拿起唇膏涂抹上白舟干涩的嘴唇,示意她少说点话。
“你当然会了。”女孩抓住羽生捂住她嘴的手,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个辩解的机会
她指着镜子里男孩刚换上睡衣的倒影,看向羽生地眼里盛满了依旧抑制不住的雀跃和欣喜。
“今晚的贝尔曼,就是只有你会的魔法。”
残酷又美丽,
人们总是这样评价贝尔曼。
可白舟觉得自己不能在羽生面前这样说,因为这会扫了男孩精心准备的兴致。
所以像魔法这样俏皮的称呼倒也合适,毕竟她做不到,其他任何一个聒噪的麻瓜也都做不到。
平衡、力量、柔韧、技巧,像是世上最难施展的魔咒,无论哪一环节出了差错都不会有如此翩
然的身影。
二十年的时间被巧妙的放缓,他就像是八音盒上不停旋转的小人,动作越发精益熟练。
这是难得的天赋,更是浪漫的坚持。
其实今晚羽生反复拍摄了好多次,白舟看着他一次次提刀,一次次旋转,纵使汗水浸透了训练服也还是在追求更完美的画面。
真的挺疼的,不然也不用默然的咬紧牙关,可高速的旋转会模糊他脸上的表情,徒留优美的身姿。
白舟坐在冰场旁边的长椅上,瞧着相机的镜头把她看到的画面一一记录,感到某一刻回忆与现实的重叠。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影像里看见的那个小男孩,模糊的画面中他还没有长高,把腿抬过头顶的动作真的铆足了全身的劲儿。
就像是为了展示自己好不容易学来的动作,谈不上有多优雅,但真挚又热情。
后来的比赛里他渐渐拥有了属于青年倾长的身形,也会学了在赛前涂抹发胶。专业定制的考斯滕光鲜亮丽,让身处舞台中央的他像一只优雅旋转的天鹅。
其实贝尔曼并不能为比赛结果增添多么亮眼的分数,可男孩依旧一直都在做着。就像魔法的本意从来不是卖弄,而是为人们带来殷切的期盼。
作为往日观众中的一员,白舟也曾这样默默地盼望着,守着一方狭小的屏幕、从年少成名的罗密欧一路看到赫尔辛基的奇迹。
怕他疼,
却又会忍不住感叹,
能再看一次真的太好了。
最后,她想起了刚来仙台后不久日子,那时的女孩第一次亲眼看见羽生做贝尔曼。空旷的训练场里刚停下旋转的男孩两个压步就滑到自己面前,满脸汗地冲她笑。
“好看吗?”
男孩兴奋地询问着,带着想要夸赞的娇意。
“好看。”
当然好看了,这是白舟那时和往后唯一的答案。
冰刀滑过的声音清亮又真实,男孩看似轻盈的身姿下是早已布满划痕的冰面。
女孩当然也知道,岁月施加给羽生的不止是脸上的两颗痣,还有越发趋近于成年男性的骨骼和累加伤痛的身躯。
毕竟魔法是属于少数人的秘密,代价向来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