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五个哥哥后,京城无人敢惹(636)

作者:陌于之

长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刚刚,他还斩钉截铁地收起所有情绪,认定父亲冷血薄情,不配他敬爱。

转眼间孙思寄就道出,其实父亲是爱他的。

尽管这份爱跟祝长鸿的不能比,但仍旧确实存在。

那长宴高兴吗?

不高兴。

他在最渴望爱的年纪没能得到爱,在冷心冷情以后却又得知被爱,这份爱稀薄但存在,让他没办反彻底地恨,也没办法彻底地爱。

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不杀死他的同时让他难受,既没有活着的惬意也没有死去的痛快。

偏偏手的主人卧病在床,让他甚至抉择不出该恨还是该爱。

做人做绝点不好吗?

狠就狠到底,弃就弃干净,不好吗?

冷漠的时候留出些许温暖,是想要做什么?

长宴颤抖着伸出手,拭去所有滚下的泪珠,十四岁的少年佯装镇定,在冗长的宫道上蹒跚。

侍卫意欲劝慰,话语却消失在夜色中。

连带着少年的身影,都被墨色吞噬。

温知允终于停下动作,水汪汪的大眼一眨,豆大的水珠就顺着面颊滑落,“孙大夫,我弟弟那么难过,我身为兄长什么都做不了。”

连陪他一起掉眼泪都不能。

那样坚强的五弟,一定不希望被哭包四哥发现悲伤。

“其实能做什么的。”孙思寄拍了拍小徒弟的肩,“孙家会全力支持立太子,但随着太子的既定,整个丰京都会风起雨涌,太子殿下更是成为所有人的靶子与目标。”

“而你,需要保护好他。”

在大渝王朝的律法里,立太子就是夺嫡的终点。

为稳固太子政权,防止兄弟残杀,太子可以设立太子府,自由培养心腹与权臣。

这样即使天家意外离世,太子也可以顺利继位,不担心任何人篡权谋反。

孙家无疑是天家心腹,此刻随着父子夜谈,顺利转为支持太子。

再加上江家窦家姚家,五皇子在朝廷中的话语权可谓是碾压,以及身为名正言顺的嫡,连贺家都说不出个“否”字。

这也是许默曾经提过的,大势之下,根本没有偏不偏帮。

只要不向着敌人,那就是友军。

剩下朝堂中的其他世家难成气候,鞠家更是独木难支,最需要关注的反而是沉默寡言的二皇子,跟逃出生天的方家方远。

身为靶子,总有无数种受到伤害的机会。

医者,就是最好的金丝软甲。

温知允收住眼泪,握着拳点头,“孙大夫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五,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孙思寄再次伸手,摸了摸小徒弟绒绒的脑袋。

第二天。

不知道太医院用了什么方法,装病十数日,实际上也确凿生病的天家坐在龙椅上,平静如水地倾听启奏。

因为距离过远且不得直视,只要少说几句话,看起来倒与从前无异。

唯独江继宗握紧笏板,内心复杂叹息。

有内阁众臣和六部尚书,政务并没有堆积下来什么,简单禀报几句后,朝会就已接近尾声。

贺家持续跟江家窦家唱反调,因为一点小事就能争执到面红耳赤。

朱家和陶家还是一如既往寡言,鞠家因为鞠贵妃的事情百般哭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天家坐在龙椅上,俯瞰众生的同时,几次意味深长扫过。

江继宗松开笏板,终于抽得缝隙上前,躬身郑重道,“启禀皇上,近年来皇上数次身子有恙,政务堆积偏多,根据往年记录推算,是时候立太子为皇上分忧了。”

整个朝堂霎时陷入寂静。

鞠家不敢置信,朱家陶家睁大眼睛,连窦家贺家都不明所以。

只有江继宗拱着手重复,“请皇上立太子。”

“请皇上立太子。”姚家家主出列。

最令人意外的,当属孙家,“请皇上立太子。”

江窦两家不和睦是表象,短暂惊愕过后,窦威名毅然站出,“请皇上立太子。”

至此,朝堂近乎一半的人弯腰。

贺家主左看看右看看,终于也跟着大呼,“请皇上立太子。”

这不是提前串通,是对盟友的信赖与支持。

天家扬起嘴角,在鞠家陶家朱家惊恐的眼神下颔首,“准,立。”

第476章 四皇子选择

大渝王朝建立伊始,为避免皇子之间争权酿出惨案,太祖皇帝便立下规矩,要立嫡立长。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正妻所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往往就是尊贵的嫡长,也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人选。

但并不是每代皇后都能有所出,这个时候就以长为先,又或者嫡子年龄极其幼小,仍然会优选庶长子。

这是个漏洞,在时代的发展中逐渐被宠妃们摸索出来——原来只要提前生下长子,再使得中宫无嫡又或者嫡幼,是可以争夺继承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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