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五个哥哥后,京城无人敢惹(628)
“皇上来,尝尝臣妾闷煮的莲子白玉羹,最适合养病时服用。”年近四十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宜而尽显靓丽,却又比年轻的姑娘多出几分丰腴跟风情,艳丽的眉眼更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身为男人,其实是有几分骄傲的。
因为他给足了心爱的姑娘安全感,也让她过上独宠富足的生活。
年轻时许诺白首的人,于衰老后还能陪伴在身边,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坚持。
天家轻声叹息,就着汤匙抿入口中。
“好喝吗?”鞠贵妃轻声询问,眸中闪着期待的光彩。
好像又回到从前,那个稚嫩中带着顽劣的小姑娘。
“好喝。”天家压制不住宠溺,“阿若煮的,怎么都好喝。”
鞠贵妃不相信,就着汤匙重新送入嘴里,很快苦着脸吐出来,“呸呸呸,那么难喝,你是怎么入口的。”
她摆着手,让下人换上新煮的粥。
涂着蔻丹的指捏起白芍,重新送过去,“都怪我,有皇上宠着,二十年了都还没学会煮粥,下次我一定学会煮美味的白玉粥。”
天家依然张口,乖乖吞咽,“煮粥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们吧,你只管每日开开心心。”
“那怎么行。”鞠贵妃带着嗔怪,“我煮的粥跟别人不一样,我可是和皇上并肩行走的人,他们都没有我爱您。”
“皇上,臣妾的心里只有你啊。”
“臣妾……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生前,死后。
爱确实是霸占,舍不得分出一丁点。
可身在皇家,也有许多身不由己。
天家眉目陡然深邃,看着鞠贵妃由撒娇痴缠变成委屈难过,再抹着眼泪升起期盼,到底还是狠下心摇了摇头。
“阿若。”他声音低沉带着病气,“你知道的,我答应过父皇,我不能违背当初的诺言。”
鞠贵妃动作一僵,原本喂粥的动作收回,甚至没留意到天家的失落。
“诺言就那么重要吗,什么诺言二十年还不能动摇。”她轻声哽咽,“可当初,明明是我们先相爱的啊。”
那个晚上,帝妃再次不欢而散。
如果连从前的感情都动摇不了诺言,那天下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坐上后位。
靠手腕?靠威逼?又或者靠哀求?
鞠贵妃怔怔流泪,仿若死灰。
也就是这这个时候,长宴真正出手,他让太医院的人捏造出帝王病重假象,再以绝对隐秘的姿态透露给鞠家。
绝对隐秘,代表连皇帝都不知道。
燕家筹谋半生留下的底牌,在这一刻重新彰显。
新春年底,鞠家主借着拜年的由头,给鞠贵妃传递了新消息。
具体内容长宴无从得知,只听说两兄妹闹出争执,连茶盏都砸碎两套。
当然是鞠贵妃动手,鞠家主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相劝,总算引来几分动摇。
他们能够商量什么呢?
无非就是后位,无非就是给大皇子铺路,无非就是立太子。
当这个家国的主人病重,就意味着新的继承人要站起来,接手承担。
二皇子无权无势,即便要争也没几分能力。
五皇子单薄,深入简出。
剩下烈火烹油的大皇子,只需要那个嫡长的位置,就能名正言顺,顺理成章。
鞠家一定会想要那个位置的,一定。
不知经过多少撕裂挣扎,也不知道怎样凄厉纠结,鞠贵妃在承乾宫里病倒七天以后,终于强撑着爬起来,含着泪去亲手熬粥。
消息送到西三所,长宴连眼睛都没睁,遥望乾清宫方向。
除了捏造天家病重的消息,他没有动用过任何人脉,也没有插手过任何事情。
这意味着他能知道的事情,躺在乾清宫里的男人也会知道。
“殿下,贵妃真的会给天家下毒吗?”侍卫在旁边战战兢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可能下毒,为后位孤注一掷。
也可能没下毒,看谁心机更深厚。
鞠贵妃挣扎的姿态太过明显,憔悴的模样也没有收拾,像是在明晃晃告诉众人:我因爱生恨,我要为儿子拼出个未来。
但凡天家生出戒心,摔掉那碗粥,验出无毒以后就得心生愧疚,说不定当真封出后位。
反过来想,天家会不会猜到鞠贵妃以退为进,故意饮下那碗粥,结果鞠家顺势下毒,谋害帝王生命了呢。
以鞠贵妃的能力直接控住后宫,颁布封后圣旨,立太子圣旨,控制整个朝堂也有可能。
说到底,就是看谁想得更多,心机更深,手腕更厉害。
“天哪,这里头居然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我还是觉得鞠贵妃不会下毒,那也太蠢了点,万一查到就是遗臭万年的骂名。”侍卫在旁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