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265)
见沈襄不说话,薄司穆又问:
“你是不是我妈?”
“你想我是你妈妈吗?”
没想到她刚反问出口,薄司穆就不耐烦起来:
“当然不希望,可老爹说,你是我妈,奶奶说,我妈早死了,是我难产死的,如果你是我妈,为什么五年前你不要我?如果你是我妈,为什么你又不认我?”
薄司穆一连串的问题,沈襄无法扫架。
她被震得后退一步。
她看着孩子的脸,抚摸着孩子的脑顶的发旋,声音发颤:
“妈妈没有不要你,当年……”
她想解释。
可惜薄司穆根本不听。
“沈襄,我告诉你,你不是我妈,就算是,我也不会认你,不管我老爹有多穷,我都会跟着他。”
薄司穆看沈襄的眼神,不止陌生,还带了恨意。
沈襄心脏一跳,手脚止不住地抖动,她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亲生骨肉对自己的恨。
“我要走了。”
薄司穆看沈襄双眼绯红,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是,他绝不原谅她。
“司穆。”
见薄司穆要走,沈襄语无伦次,手足无措,她抓住他的手。
薄司穆转过脸,他回望着沈襄的那对眼睛冷淡极了,再也没有了往昔见沈襄时的兴高采烈。
鲜明对比,让沈襄心里落差很大。
沈襄的心里,像是被捅进去一根又尖又深的刺,痛得她无以复加。
她缓缓放开手。
薄司穆头也不回离开。
实在舍不得,沈襄悄悄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到了楼下,她看到对面马路边的冬青下,站着薄南辞颀长的身影。
薄司穆走过马路,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他垂下眼帘,伸手揉了揉儿子黑亮的发,强烈的阳光,从叶缝隙落下,衬得他的脸越发地白,眉宇间的疲惫是那么明显。
他拉着薄司穆的手,父子俩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在沈襄视野里远去。
薄南辞穷困潦倒,而薄司穆穿着一点没变。
他永远是那个高贵的小王子。
沈襄一直觉得薄南辞并不爱这个孩子,可是,刚才,从他看孩子的眼神,似乎孩子就是他的全部,沈襄才知道,原来他爱薄司穆,爱得入骨。
沈襄冲过马路,而父子俩早已走远,沈襄站在冬青下,看着父子俩消失的方向,驻足、失神,心碎成了片片。
第190章 他已无资格质问
沈襄回了深城后,夜夜做恶梦,梦里,都是薄司穆看着她充满恨意的眼神,还有他的那句:
“就算你是我妈,我也不会原谅你。”
深夜,沈襄坐在窗台边,望着窗外繁星点点,心里说不出来的悲伤与难过。
第二天,她让白浩给薄南辞打了款。
白浩告诉她说,款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沈襄心里纠结,她并没再让白浩坚持打款。
御城,薄司穆身心疲累,他闭眼坐在窗台边歇息,一声软糯的姐夫入耳,他知道是蓝可心来了,女人手里拎了许多日用品。
在房间里没见到薄司穆,蓝可心放下东西后薄南辞问:
“穆穆呢?”
薄南辞仍然闭着眼,并未回答她,他抬起手臂正要把烟凑到唇边,指尖一空,香烟被一支横过来的白手夺走。
他没作声,睁开的眼看向窗外明亮的世界。
“姐夫,我跟我妈说了,我妈给了我些钱,你先拿去应急。”
蓝可心抓住他的手,将卡塞到了他掌心。
薄南辞回头,视线缓缓落到掌心里的卡上。
唇边勾起讽笑,他薄南辞怎么就沦落到要靠女人来接济的份上?
看出了他的心思,蓝可心急忙转移话题:
“姐夫,伯母的病要急,如果不够,我再……”
蓝可心还未说完,就被薄南辞打断:
“不用了,可心,今后,你别再来了。”
像蓝可心这样的大家闺秀,天天往他这个失势的男人跟前凑,蓝家人自会给蓝可心施压。
蓝可心心一紧,她抓住薄南辞手抓得更紧了:
“你嫌弃我?”
薄南辞剥开她葱尖似的玉手,自嘲道:
“你觉得凭我现在这个样子,有资格嫌弃谁吗?”
见他自暴自弃,蓝可心心里难受极了,她愤愤不平:
“都怪沈襄那贱人,不是她,你在御城不会被打压。”
想到薄南辞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蓝可心就恨不得沈襄死。
“不怪她。”
薄南辞轻声说。
“怎么不怪她?如果不是她,薄氏不会破产。”
蓝可心最不能理解的便是薄南辞对沈襄的维护。
沈襄到底有什么好?
而且,薄南辞不应该是爱姐姐的吗?
他如此维护沈襄,那就说明男人对姐姐的爱已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