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260)
“郑阿姨让我来劝你,还有司穆,他们都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又吸了口烟,双颊深陷了下去,薄南辞神色淡漠平静,他掐灭烟蒂,对沈襄说:
“你看到了,我没什么事,你走吧。”
“薄南辞。”
在薄南辞提脚正要进去时,沈襄喊住了他:
“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薄家不能没有你。”
薄南辞垂下的眼睫,遮去了眼底蔓延的悲伤。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看着薄南辞冷若冰霜的背影,沈襄心里颇不是滋味。
沈襄以为凭薄南辞的能力,应该可以应付这点事。
他之所以迟迟在里面出不来,是因为他自己并不想出来。
不止沈襄这样说,就连宁浩与江瓷也是这样认为的。
宁浩以为沈襄去劝了薄总,薄总一定会听她的话反击对付他的人。
可惜,大家都想错了。
大家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
薄南辞之所以没出来,不是因为他不想,更不是因为他为了袒护沈襄,觉得挽不回沈襄而自暴自弃。
事实是,无论薄氏,还是薄南辞都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中。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铺天盖地密密网住了薄南辞。
网得薄南辞几乎窒息。
所有人都想薄南辞死,冷皓、曾鸿斌、傅景深、盛又庭、汪越、白浩,还有唐明利,最让他心痛的是……沈襄。
曾鸿斌设的局,冷皓参与其中,傅景深是帮凶,盛又庭与汪越白浩二人推波助澜。
薄氏一夜被催垮。
薄南允来监狱找薄南辞。
“哥。”
薄南允递了支烟给薄南辞。
薄南辞并没接。
薄南允笑了笑,收回的烟含在了自己嘴里,低头点燃,青烟袅袅间,他说:
“曾总说,如果你想出去,就签了这个。”
薄南允将一纸协议递到薄南辞面前。
薄南辞垂目,薄氏转让合约。
只要他签了这个字,薄氏化为乌有,如果不签,他将面临着在这儿待大半辈子。
曾鸿斌对他恨意已久,谋算已久,姓曾的要让他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不过是想报当年薄南辞整他的仇。
“薄南允。”
薄南辞盯着薄南允,薄唇微张:
“你到底也认了薄方舟做了二十几年的父亲,薄氏也是薄家的心血,你就不怕薄方舟醒来找你算债?”
帮着外人谋算自家财产。
薄南允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薄南允冷笑,笑不达眼底:
“薄家的荣耀,我从没沾过光,薄家的耻辱,自不可能有我的份。”
“行。”
薄南辞点点头,拿笔签字。
薄南辞三字遵劲有力。
薄南允离开。
薄南辞缓缓闭上眼,片刻,猝卒进来了,声音威严:
“薄南辞,你可以出去了。”
过了好久,薄南辞才缓缓睁开眼,慢慢起身,迈着机械步伐走出监狱大门。
叭。
鞭炮在他脚边炸开。
薄南允跑来:
“哥,放一个为你去去霉气。”
薄南辞斜了他一眼,目光瞥向了对面霸气豪车。
车门打开,冷皓下车,向他走了过来。
“薄总。”
如今再听到这样的称呼,薄南辞好笑地勾了勾唇:
“冷皓,既然如此恨我,又何不将我置于死地?”
冷皓看着他,寂静无声。
曾鸿斌从车上下来,看着薄南辞的目光凶涌如狼,带着轻蔑: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褪尽光环,人人都踩上一脚,或许比在里面更痛苦百倍。”
这便是曾鸿斌放他一马的意图。
薄南辞点点头:
“行。”
“曾鸿斌,你就不怕我缓过了这口气,咬得你生不如死?”
薄南辞知道曾鸿斌是个狠角。
但他,同样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我等着。”
曾鸿斌云淡风轻笑笑,手下为他点了支烟,他吐了口烟雾说:
“薄南辞,薄氏有今日的规横,凝聚了你们薄家三代人的心血,凭借你一人之力,恐怕再难现薄氏今日的繁荣,你有本事再起来,说明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我也为有你这样的对手而兴慰。”
薄南辞面上无一丝波澜,但熟悉他的冷皓,知道他心里早已波浪翻涌,薄南辞这人,越是动怒,表面上越就云淡风轻。
冷皓想说什么,被曾鸿斌阻止:
“冷皓,走。”
冷皓上车,与曾鸿斌绝尘而去。
薄南允也轻嗤一声,坐上自己的坐骑离开。
沈襄得知薄南辞出来的消息,已是晚上的事了。
她赶到别墅,正巧碰到薄司穆拉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孩子抱着白姨不肯撒手,见沈襄来了,薄司穆哭着扑进沈襄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