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156)
王源不敢告诉薄南辞,沈襄哭过后,神情凝成死一般的绝然,她并没听录音笔,而是把录音笔收了起来。
沈襄是铁了心求死。
不想给薄南辞一丝机会。
王源同情沈襄,他自然不想违背沈襄意愿。
薄南辞希望沈襄听了自己的录音后,会改变想法,如果乔麦斯出手,沈襄谋杀案不可能成立,只要能保住沈襄的命,一切就有了希望。
薄南辞并没想到自己的希望会落空。
沈襄谋杀蓝婉月苏兰事件,性质恶劣,沈襄在认罪书上签字后,深城大街小巷流传着她为情所困,狠心杀害蓝婉月,波及苏兰,最后连苏兰一并杀害。
一时间,沈襄成了沈城恶贯满盈的第一毒妇。
各大社交平台,到处肆意宣传,沈襄两字,如雷贯耳,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薄南辞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天两夜,滴水不进。
楼下,小穆穆不止一次哭,且哭泣的时间越来越长,李妈与白姨焦头烂额哄着,什么办法也想尽了,也无法止住穆穆的哭声。
郑秀英从李妈怀里接过孩子,孩子哭得满头大汗,郑秀英把孩子抱到书房门口,拼命地拍门。
然而,里面的人仍然没反应。
郑秀英沮丧,她无奈地拍着孙子的背膀:
“孙儿,别哭,别哭啊,妈妈会回来的。”
儿子不开门,郑秀英也没辙,她又把孩子抱下了楼,她对李妈说:
“找医生来。”
李妈赶忙跟医生打电话。
不一会,医生来了,摸了小穆穆脉,又见宝宝哭得快要岔了气,医生对郑秀英说:
“薄夫人,只能打针镇定剂,再这样哭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好。”
郑秀英是个拎得清的人。
虽说镇定剂可能会伤害孩子,但总比这样永无休止的哭强。
再哭下去,恐怕小穆穆身体会出问题了。
医生一针下去,小穆穆眼皮翻了翻,喧闹不已的大厅,骤然陷入了寂静。
郑秀英如释重负般,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她示意李妈把孩子抱上楼休息,李妈抱着穆穆离开。
郑秀英让白姨拿来了书房钥匙,她拿钥匙打开门,一阵浓烈的烟味迎面扑来,直呛喉管,郑秀英连续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她赶紧冲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立即跳跃进来,驱赶一屋子的阴霾与黑暗。
郑秀英回头,看着椅子里疲倦的身影,一丝心疼划过她心尖。
到底是自个儿生养的儿子。
郑秀做不到不管。
她瞥了眼玻璃烟灰缸里的,快要满出来的烟头。
郑秀英眼眶一红:
“南辞,你不能这样,穆穆现在需要你,他已经没有妈了。”
薄南辞垂下眼帘,几乎不跟郑秀英一个眼神,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扑嗤一声打开,蓝色火焰在他英挺眉目间跳跃,眼尾的戾色很重,一副拒绝与郑秀英交流的样子。
郑秀英气急,她冲过去,从他嘴里取出烟,狠狠掼到地上。
薄南辞没有动,也没说话,稍后,他又从烟盒拿出一支,郑秀英又把烟从他嘴里捞出去,再次扔到地上,如此三翻,没有阻此薄南辞,郑秀英到是忍不住率先爆发了:
“你发什么疯?即然这么在乎她,又何必等到事情到了这无法挽回的地步,才这样作贱自己。”
薄南辞仍然不理,他又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这一次,郑秀英没有再阻止,而是任由着他动作优雅地吞吐云雾。
见薄南辞不理自己,郑秀英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揪住他的衣领,冲着他嘶吼:
“外面的人都说,你薄南辞神通广大,在深城可以翻云覆雨,你到是翻给我看啊?就像多年前一样。”
郑秀英说着说着,忍不住也哭了。
她抽抽泣泣:
“那年,你爸与那狐狸精走了,我们多艰难,不也挺过来了,薄南辞,你有种就去把我儿媳给我带回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说着,郑秀英就要撞墙。
郑秀英也不想真撞,她还没活够,她演这一出,不过是想逼迫薄南辞去猝里捞沈襄。
余光瞟到薄南辞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眼看着身体就要撞到墙,她及时收了步子。
薄南辞薄唇勾了个冰冷弧度,尽情地观望着母亲的表演。
郑秀英转过脸,目光对上儿子嘲弄的眼神,立即她就下不来台: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你妈死?”
这一次,薄南辞不再沉默,薄唇掀动: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你说要怎么救?”
他不是如来佛,可以动动手指,事情就可以还原到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
郑秀英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沈襄亲手签字画押,与别人陷害她不一样,她自己承认的事,这案子要怎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