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GB](45)
左手是从其他地方挖来的灌木,现在直接种在坟堆,巨大的灌木遮住了泥土颜色,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藏了个干净。
而沐晴的右手,则拖着林中常见的四角兽。
她割开野兽的喉咙,任由血液挥发在空气中。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松了口气。
驾驶着飞船,离开此地。
飞船消失在天际的时候,蛰伏在暗处的动物,冲着新鲜尸体一哄而上。
尸体被更大的野兽衔走,只有一路的血液肉渣,证明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以当夜色降临,卢蒲师回到这里的时候,除了冲天的血腥味,【一切如常】。
卢蒲师细长的眼扫过地上的血迹,他的鼻尖轻轻抽动,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随后恭顺地对着耳麦说:“大人,凶手已经被野兽分食,死无全尸。”
耳麦亮了两下,卢蒲师不住点头,应和对方的说法。
终于,他在林子里面搜寻半晌,找到了一架猪骸骨。
卢蒲师站在猪骸骨前,眼底有片刻惊讶,不过依旧惋惜开口,“大人,尸骨无存。”
耳麦里传来的愤怒声音,卢蒲师沉默地听着。
毕竟总要有人为劳秋的伤,负点责任。
沐晴不行,至少每一个环节都能证明,伤害劳秋的人就是来自于劳家。
是劳家经理识人不清,将人招了进来。
可又不能全然怪罪对方,毕竟将凶手指派给劳秋,是劳智一时兴起。
将每个环节的人盘了个遍,到最后发现,只能怪罪凶手。
可凶手已经死无全尸。
怎么叫人不愤怒?
卢蒲师安静等待劳智发泄怒火,脚步已经站在那突然生出的灌木之上。
挺聪明的。
还知道伪装一下。
只是她不知道,劳家为了劳秋,可以有多丧心病狂。
不过此行,总有点收获不是吗?
卢蒲师眼底闪过笑意,他驾驶着飞艇,消失在天际。
劳家越来越热闹了,真好。
他缓缓离去,全然没人注意到,这场绑架里面,还有一个人被忽略个彻底。
无论是劫匪还是劳家,都忘了他的存在。
倒也是他命大,因为被遗忘,现在才能睁开眼来。
omega头脑昏昏沉沉,虽然睁眼,可是眼前一片眩晕,叫他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哥哥!!”伤心的童声响起,omega眼底有片刻晴明。
是……花花儿的声音。
他睁着眼,想要偏头看向声音来源。却因为动作突然,叫闹来传来钝痛,好似他的脑浆,全部流到另一个地方般。
“嘶。”
omega痛得不住吸气,虽然动作极小,却叫守在床边的小姑娘给听了去。
冰凉的液体洗漱滴落在omega扎着针管的手背上,他指尖微动,艰难开口。
“别…别哭…”
这声音极大安抚了对方,可是眼泪却越发汹涌。
omega忍着疼痛,虚弱发问:“花花儿?”
小女孩紧紧握住omega的手,含着泪点头,“是我,哥哥,是花花儿!”
omega眼底有片刻迷惘。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他的头太疼了,疼痛叫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嘴唇颤抖着,努力半晌,又闭上。
看得花花儿泪流不止。
她趴在omega的床边,哭着喊“哥哥”。
好像对方不回应,自己就不停歇。
“小丫头,你再喊下去,你哥脑子都要被你喊爆了。”轻浮的声音响起,叫混沌之中的omega,觉得有些耳熟。
似乎前不久才听见过。
是谁呢?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力支撑他思考,只能在片刻之后,便放弃。
毕竟虽然语调轻浮,可他听得出,对方没有恶意,甚至于还亲昵地叫花花儿“小丫头”。
就是不知道,花花儿的身份,他是否知情。
如果他们知道花花儿是beta,那怎么办?
他不能睡过去。
他要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带着花花儿离开。
omega脑内混沌,却坚决地咬住自己的舌尖。
疼痛叫他大脑有片刻的清醒,叫他不至于坠入无边黑暗之中。
他躺在床上,静静听着事情发展。
花花儿似乎对男人很信任,她没有丝毫怀疑男人说的话,还抽抽搭搭地问:“可是医生刚刚说过,哥哥的伤静养就行。”
“对呀,别人医生说的是静养。你在床边吱吱哇哇地喊,这能叫静养吗?”
男人笑嘻嘻地作弄花花儿,“小心你把你哥喊傻了,醒来以后不认你这个妹妹。”
花花儿哭得更伤心了。
就在这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来。
同样的熟悉,同样的似曾相识。
也同样的叫omega没有印象。
他躺在病床上,听着陌生人安慰花花儿。
“乖孩子不哭,蓝叔叔逗你玩的。”他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带着致命的诱惑,像是大提琴般缓缓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