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妻+番外(211)
怎么现在,他却和阿簪站到了一起?
“姑娘,”阿簪闭合着白玉面具后,那双轮廓绝美的桃花眼,“身子还有何不适吗?”
“没有了,不过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阿簪,目光又流转向仍然背后背着二胡的仇天云。
面对两个都看不见的人,这种感觉有点儿微妙,也有点儿滑稽。
阿簪听闻我的问话,朝我迈过来一步,他抬起白皙如玉葱的手,摸索了我额边的碎发,温柔默默地将我的发丝,捋到了我的耳后。
“姑娘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明媚的阳光,为阿簪卷翘的长睫镶上了一层金粉,“或许我们跟着仇先生,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面具边角嵌着的宝石,折射出七彩的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歪了歪脑袋。
阿簪会欺骗我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
反正如今的我,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玥邪生死不明,但在消散前他说过会永远守护我,恐怕我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永远逃不开和他有关的桎梏。
“好,”我对仇天云答应下来,“我跟你走。”
“那就请吧!小恶狈。”
仇天云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跟他走一样,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
随后,他伸手朝路边一辆敞着门的轿车,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仇天云把背后的二胡,抱进怀中,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而我和阿簪,就坐在车子的后排座椅。
驾车的司机和仇天云的穿衣打扮差不多,看起来素素的。
车子被他匀速地驾驶在公路上,从繁华的城中心驶出,向着城外一路行驶。
我望着窗外愈发冷清的街景,听着车胎与柏油马路摩擦而发出的声响,眼前又浮现出玥邪那张妖冶的容颜。
好像……
心里对玥邪的感情,也没有几天前在面对蜃神海娇时,那么深刻与强烈了。
此时的我,又如之前那般,爱与恨逐渐变得理智分明,就算心底对玥邪的确是有感情的,但绝不会影响到我要逃离他身边的信念。
待到夕阳偏西,漫天红霞渲染的时分,我们的车子驶进了山区,一路向山顶盘上去。
夜幕彻底降临以后,车子才停在了路边的一块儿土地上。
“上面的路,只能我们自己爬上去了。”
下了车,仇天云一边背起二胡,一边对我说道。
“你不是盲人吗?盲人怎么爬山?”
我忍不住,脱口问仇天云。
仇天云一愣,顿了片刻,才我回说道:“我只是弱智。”
当我听到仇天云这么说时,我都惊呆了!
“弱智!?”
我怎么可能会想到,仇天云好歹也是当今的摸骨神相,他怎么会在我和阿簪的面前,这么唐突地贬低自己?!
听到我重复仇天云的话,阿簪竟在我旁边轻轻地笑出了声。
他那只细腻的柔荑,也宠溺般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这只恶狈,聋了吗?!我说我是弱视!弱视!”
仇天云气得跳脚。
他不再理我,转身就朝一条上山的小径摸索了过去。
明明几天前第一次见仇天云的时候,他还说他瞎了一双眼睛,现在又说自己是弱视了?
我也懒得琢磨他,对阿簪吐了吐舌头,又猛然想到,阿簪是真的看不见了。
他曾经那双澄澈无比、胜似黑曜石般的瞳子,已经被玥邪残忍地挖去,植入玥邪他自己的眼眶内了。
事到如今,我都还清楚地记得,玥邪当时是怎样残暴地对待阿簪的。
这会儿,夜幕早已经完全笼罩大地了,如墨的夜色被小径两侧茂盛的枝叶遮住了,只有小部分提前泛了黄的枯叶,踩在我们脚下的小径中,“吱吱呀呀”地响着。
从我们上山的位置,一直到山顶,这一路上的植物,都长得十分奇怪,甚至有些诡异。
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似乎是枝干生长的弧度,看着让人心里感觉不舒服。
我一直牵着身后的阿簪,走得相对慢一些。
“你说当初你们的祖师爷,是被一只狈害死的吗?”
我气喘吁吁地问前方带路的仇天云。
“托你的福,你口中的‘一只狈’,正是你这只恶狈!”
仇天云怒声纠正我。
“哦,”我不想再惹怒仇天云,便继续用和气的腔调询问他,“你之前说是我找你的祖师爷做替骨,后来才杀了你的祖师爷。所以也就是说,你的祖师爷,并没有同意当初给我做替骨,是吗?”
“替骨本来就是一种妖术,是民间禁术!祖师爷他老人家虽然会替骨妖术,但绝不会滥用这种妖术,协助任何人去造孽!”仇天云没有停下脚步,忿忿地应我道,“但是你这只恶狈,却出于对一个男人的私人情怨,要求祖师爷去给你做替骨!祖师爷自然不会同意,你便无情地杀害了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