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跟他过不下去了。”

她声音淡淡的，已经听不出是喜是忧。

电话那端的男人沉吟片刻，道：“如果他死缠烂打，这个官司，可能会变成一场拉锯战。”

“上回黎萍告诉我，可能要打很久，就连你也这么说。所以究竟，是多久？”

“最坏的情况，可能要拖两年。”

两年？

舒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间，居然是以年份计量的。

女人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脸上却依旧清冷。

“一天没有结案，我就一天不能离开这里。”

电话那端的男人思忖着她话里的含义，沉声问：“你要出国？”

“嗯，”舒意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当年结婚的时候，我答应过我爸，如果有一天离婚了，就出国，为舒氏拓展全球的业务。”

现在留在帝都，只是权宜之计。

因为离婚的事没有尘埃落定，还有就是……顾庭彻那个可恶的男人还没收拾。

“出国生活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更何况你还是要在那边工作。要做出成绩，少说也要五年十年的时间，你舍得从小长大的帝都吗？”

舒意握着手里的陶瓷杯，轻轻抿了一口，“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舍不得的了，我在这里没有爱人，也没有……母亲，更没有我可以牵挂的孩子。离开这里从头开始，于我而言是一种释然。”

短暂的安静，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给了对方静下来思考的时间。

良久，她才听见男人低低地笑了一下，笑声悦耳动听：“如果你要出国，那我也不回去了。”

舒意愣了一下，片刻后垂下了睫毛，“你的家本来就在那边，回帝都，也只是出差而已，本来也不会长住在这儿吧。”

“说的是，如果你不在那里，我估计也不会回去。”

舒意眼神微动，很快便抽了抽嘴角，他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专程回来一趟。

于是打趣着道：“你这是顺便回来看我一眼吧，要是这边没有需要你负责的事，估计你也不会回帝都。”

否则他也不会离开这么多年，从没回过帝都一次了。

“你和顾庭彻的事情很棘手，如果实在没办法，就等我回去，我帮你解决掉。”

舒意不可置否：“都可以，你先把Y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考虑我这边吧。”

“听黎萍说，你已经找到办法了？”

舒意知道黎萍本就是受他之托才来帮自己的，所以他会知道一些细节也很正常。

“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柔风那般抚过舒意的心头。

“你，真的舍得这么对他？”

舒意饮水的动作一顿，凤目沉了沉，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这件事他也不是没和别人做过，我既然已经清楚这个现实，那为什么会舍不得？”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幽深之色，他知道舒意有多喜欢那个男人。

而如今，竟然忍下心来准备那样算计他。

只是为了离开他。

哪怕……她的心会很痛。

“清楚不代表能够接受，意儿，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舒意恍惚了一瞬，很快便沉声回：“你不用担心我，我决定过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

电话那端的男人久久没有说话。

舒意也想着跳过这个话题，思忖间，她眼睛一眯，脑子忽然闪过那让她印象深刻的画面——

“对了，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第189章 你和何如烟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难得听她想要知道什么，男人很快便应：“嗯？”

想到上回在御华庭跟何如烟争执时，她左耳后露出的那个胎记，舒意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不知怎的，她看到那枚胎记，总觉得有些熟悉。

或许是因为跟她右耳后的那枚有些相似……

“你前几次给我寄的那些照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男人沉默片刻，从喉骨溢出一个：“嗯”字。

“有些事情，让我觉得奇怪，想请你帮忙查查。”

“你想查什么？人，还是事？”

舒意抿着红唇，脸上的表情有些肃穆，“帮我查查何如烟的，身世。”

何如烟？

他是听说过这个女人的，因为舒意大多数和顾庭彻起争执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可以说是不熟，但是印象深刻。

“就是你当初失手撞下山的那个女人？”

舒意点头，“是她。”

男人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那女人怎么还没死？”

舒意：“……”

“这不是前段时间刚活着回来了吗？还带着……算了，事情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