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入萝帷(24)

作者:是辞

他是腰被撞坏了?怎的还不行了。阮萝心里暗暗纳闷。

她一双柔荑状似不经意地移,可下一秒就被周之南钳制着手腕挪走。

“周之南,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周之南觉得奇怪的是阮萝。

“你……你可是去长三堂子了?”

周之南又无奈又想笑,“我去长三堂子作甚的,这几日几乎时时都同你在一起。”

是这样,但不妨碍阮萝觉得他奇怪。

她凑到他耳边,蚊子似的小声说,“你不想同我做那码子事吗?”

周之南扬起了嘴角,“哪码子事?”

阮萝娇嗔他,“正经些。”

“最近不做。”他仿佛无欲无求的苦行僧,可阮萝知道这不是真的他。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

“没有,李自如的中药方子得吃足七天。”

阮萝不明白,“怎的吃他的调理方子还需禁欲?”

是不需的,周之南把她抱紧,“乖娇娇,快些睡。”

她气呼呼的,眼睛瞪的像铜铃,可也没了那股兴致。背过去做出睡觉样子,周之南只觉得她怎的这般可爱,自背后揽着她,掌心温和的拍打她身子。

静了没一会,怀中的娇人儿就睡着了。

次日清早,阮萝睁开眼就看到他站在衣柜前,正扣马甲扣子。

“你要去商会了吗,怎穿起了西装。”

“别赖床了,起来换衣服。”周之南坐到床边唤他,手里又在摆弄袖扣。

“干什么呀?”

“你这几日不是总跟下人打听霞飞路的洋货铺子?带你去逛逛,顺便去秦记裁几件新衣。秋也深了,天气愈发凉了”

阮萝前日同他提过一次,让他陪她去逛。但周之南得等他额头的伤好了的,因周老板最要面子,不能顶着个结痂的额头出去。

“你不是说得等伤口好了的?”

周之南从格子里拿出了顶礼帽,是最新流行的款式,虚虚比量了一下在头上,“这样就看不到额头了。”

阮萝笑的极甜,自然是乐意的,光着脚下了床。周之南拿着鞋子跟上她,“你跑哪去?”

“我要去我房间里找件华丽的洋裙,同你这身西装配些。”

给她穿好鞋子,周之南忍不住开口建议,“别穿那些怪累赘的,不方便你逛。”

两人站在阮萝卧房的衣柜前,周之南先选了条墨绿色的裙子,“我见这件就好看的很,还轻盈些。”

阮萝持保留意见,觉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不够郑重。她把周之南推了出去,“我要自己选,你下去等我。”

他被推出门外仍不忘叮嘱:“快些决定,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周老板亲手热的牛奶和梅姨热的有什么区别,许是更甜些罢了 。

周之南坐在餐厅里一直没吃,寻思着等阮萝一起。可他看了好多次表,报纸都被从头看到尾,阮萝还没下来。摸着玻璃杯里的牛奶都不热了,他默默地拿起来又进了厨房,再热一次。

出来时候正听见小皮鞋踩着楼梯的声音,阮萝可算下来了。

她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定的还是他一开始选的那条墨绿裙子,周之南端着牛奶笑了出来。再见她已经全套的装扮都戴好,头顶是黑□□纱帽,双手是蕾丝手套,还拿着和裙子同样材质的金丝绒手包。

周之南笑的更深了。

“你怎的都打扮好了,这副样子怎么吃早饭?”

他头发仍没打发油,看起来松散许多,同阮萝“盛装打扮”是两种极端。

“我没有涂口红呢,吃得了饭。”

周之南是觉得她身上差了什么,原是知道还没吃饭,特地留了口红没涂。

见阮萝坐下,他打趣道,“你要戴着手套吃三明治?”

她皱了皱眉,“你怎的日日都是三明治,吃不腻?我这戴着手套怎么吃呀。”

阮萝不知周之南心思,她惯是挑食,不爱吃蔬菜。周之南带她一起吃三明治,蔬菜和肉都夹在里面,阮萝也能一起吃下。

他噙着笑把她手拉过来,轻轻扯下了手套,“这不就能吃了,别想逃掉早饭。”

阮萝对他扮了个凶狠鬼脸,细嚼慢咽地吃起来,再喝几口热牛奶。

临出门前,周之南又上了楼取了件短斗篷给她披着。

“周之南,你怎么没抹发油,头发就这般随意放着。”

周之南想着她是近些日子在家里憋坏了,好容易出去了趟看的比谁都重要。谁说周老板在外最重得体,她阮萝如今也差不了分毫。

“我戴帽子,省得涂了晚上还洗的麻烦。”

他晃了晃手中礼帽,戴在头顶。

车子开到霞飞路,阮萝听司机说这便是了,她心想真是繁荣呀,熙熙攘攘的人,装修精美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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