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囍(29)
月应呆一瞬,面色恢复如常,“那是定然,我在一定不会让那小小黄大仙伤我的师妹。”
“这黄大仙的心眼子怎么比针眼还小,愣揪着一个孩子不放。”姥爷听了后,气不打一处来,愤恨说道:“这黄大仙怎么跑吕萍哪神婆的屋里去了,它该不会是就是吕萍养的吧?”
猜想一说,我回想起在吕奶奶家初见黄大仙的场景,我想,要不是我探眼望去,勾起了它的仇恨,它能在屋里呆上多久可不好说。
细想,姥爷说的也不无可能,它在屋里指不定是看家的,但吕奶奶是怎么驯服黄大仙的呢?
“小丫头,你为何让它记恨上,能说人言的黄鼠狼属是半仙,应在深山修炼,按你所说,这数次上门探访,可算是稀罕事。”
吴言话锋一转,“但,这要是家养的,那么说头可就多了……”
探访说的算是捡好话说了,哪一次不是想要我的小命。
我嘴一撇,叹气说,“师父,黄大仙说我毁了她的成人机会。”
“因起,结果,因了结才对,这纠缠不清可违背了因果。”吴言手指微动,紧拧双眉,“看来是人为的纠缠。”
“衿丫头,带我去黄仙待过的屋子看看。”
得到命令,我立马冲到前头,“师父,跟我来。”
我们一行人迎着夕阳,步伐匆匆来到了吕奶奶家门前。
屋里亮着微弱的烛光,窗户一道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和月应相视一眼,心情沉重。
中午时隔壁婶子才说吕奶奶出了远门,才半天功夫就回来了?
月应率先推开篱笆门,老旧的合页发出吱呀声,我们都没有说话,如常走到院里,都没轻易靠近。
我姥爷扯着大嗓子喊,“吕萍,在家吗?找你有点事。”
“不在家啊?”
“不在家你点啥灯,浪费可耻。”姥爷生怕人家听不见,嚎得左邻右舍都探出了头。
“吕海,你这是干嘛?”
“吃饱了撑着了?”
“中午你孙女来过,我就和她说过,吕婶出远门了,这多急的事啊,来跑上一趟……”隔壁婶子略带埋怨说。
“出远门?”姥爷指着窗户上的大洞,“出远门谁在屋里点的灯。”
“啊?你说那个啊?”婶子恍然大悟,给我们解释开来,“那是个纸人,吕婶每会出远门都会剪上一个身形与她一样的纸人当屋里头,她说啊,那是为了防贼。”
“我们这啊,可没有想的那么安宁,半夜奇怪的动静可不少。”婶子的神情尤为认真。
“婶子,是什么动静?”好奇心被勾起,我侧着身趴到篱笆上。
婶子缩着头,谨慎地瞧了瞧四周,然后附到我的耳边说,“这夜里啊,总是有砸墙的声音,我后院晾晒的腊鸡也被偷了好几回。”
“不知道是哪个不干净的小贼,被老娘逮到我非得狠狠教训一顿。”话里狠厉十足。
“婶子注意安全。”
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关于吕奶奶的消息,哪知婶子就是怀疑有贼。
“纸人就纸人,屋里那烛光谁点的?”姥爷不屑一顾,“是鬼吗?”
“呸呸呸,好你个吕海,你是想吓死我吗?”农村人忌讳鬼神之说,婶子一听到姥爷说鬼,抄起扫帚就要往他身上挥去。
“是机关。”月应站在破洞前,仔细查看屋里的环境。
“我就说,吕婶那么好的人家里能有啥鬼,晦气。”隔壁婶子狠骂了一句,丢下扫帚转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自力更生,踩上中午摆好的凳子也往里看去。
机关不机关我是没看出来门道,但这屋里少东西了。
“师父,这床尾的坛子不见了!”
听见我的惊呼,吴言往里定睛一看,“确实少了东西,地上的六个环说明东西刚被搬走没多久。”
看完地上的痕迹,吴言又看起月应所说的机关。
“妙啊!真是妙啊!”赞不绝口的夸张从吴言嘴里说出。
妙?
师父说妙定是妙,我也认真研究起来。
房梁上绕着几根细线,细线一侧的尽头出绑着一个小纸人,纸人距离蜡烛有些距离,而细线的另外一头则绑着一根木棍,
木棍的对向是一把小扇子,小扇子也被一根细线拽起,线被拽得很紧,线的另一头是一个被放在凳上的水勺,水勺的旁边放着一个破了细洞的大缸,细水从洞里流出,滴落到水勺上。
我瞪着眼睛,愣是没看懂,我拽了拽他的衣服,悄悄问,“月哥,这机关怎么看?”
“这水勺里的水一满,就会煽动扇子,扇子吹动火折子,火折子收到风里就会点燃蜡烛,人影也就出来了,等水勺里的水溢出来又会回到大水缸里,火折子也被拽起,循环往复,机关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