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囍(25)

作者:星空之望

“别担心,我不过想去看看她是不是同道中人。”

我难道脸上写了担心吗?

实际上我想知道,吕奶奶到底是不是神婆,挡劫是不是她亲自操刀的。

她为什么帮我爸爸,为什么要帮我。

吴大师说过,使用邪术帮助其挡劫的人,应劫后必将会受到反噬,重则丧命,轻则内伤。

于情于理,我们和她没有到这种可以付出如此代价的关系。

我的小脑袋里装满了疑问。

吕奶奶家门前很干净,不同于其他巴不得半分地都种满菜的村民,她的家只围了一个小篱笆院。

小院里的躺椅随风微微摆动。

“吕奶奶,你在家吗。”隔着围栏,我双手围成圈对着院里喊。

没人应答,院里静悄悄一片。

“吕奶奶,我是贺衿。”我自报家门刚落音就瞥见吴大师先我一步推开了篱笆门。

院里的鸡窝空空如也,地上滴落了好几摊不规则血迹。

不好预感浮现。

吴大师用力推动木门,木门纹丝不动。

“反锁了。”

顿刻,我暗呼糟糕。

取来院里废弃的四角凳,我贴着窗墙踩了上去,透过玻璃我观察起昏暗的内屋,屋里很空,一眼望过去只有角落里的一张木床,床尾隐约放着什么东西。

为了能看清,我呼出一口气到玻璃上接着用手袖一擦。

我傻眼了,这没点屁用,是另外一面的玻璃脏。

没有办法,我只能瞪大了眼睛使劲贴到玻璃上。

呜——

呻吟从屋里传来,我一喜有些兴奋,一定是有人在家。

我踮起脚尖斜着眼往里看,一边手轻扣玻璃窗,一边呼唤道:“吕奶奶,我知道你在里面。”

喵!

一张骤然放大的猫脸出现在我眼前,两只黑夜的瞳孔死死盯着我。

被这猫吓得够呛,我脚下一滑,摔到地上。

“黑猫?”

“看来是个对手。”

吴大师把我从地上拽起,眼睛却黏在了窗台龇牙咧嘴的黑猫身上。

黑猫全身毛炸开对着我怒叫,当触及吴大师时,它像是见到惊悚的东西,大叫一声转身跳下了窗台。

欺软怕硬的臭猫,我在心里怒骂。

“屋里没人。”

“她不在。”

吴大师抛下一句话,走到了血迹旁,拈起一抹血土放到了鼻下,动了动鼻翼。

“是鸡血。”

我揉了揉发疼的屁股瓣,走到了他身边,看着一地的血迹天真地问,“这得杀了多少只鸡啊?那么多血。”

“小丫头,你的道悟不错。”

“知道我们修道杀鸡都用来做什么吗?”

我被他问住,脑海里突然浮现电影场景,立马抢答,“用来祭祀。”

“猜对了一半,鸡血可以用来祭祀也可以用来摆阵。”

“但我们现在已经尽量不用鲜血了,都是用朱砂来替代。”

“陈年的朱砂啊,都是上好的。”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默默记下。

这些以后都是有用的。

说到朱砂,又想起困阵。

“那月大师那天……”

怎么用掌心血。

说半句留半句,我悄悄看了瞥了一眼吴大师。

好在他太大反应,我不敢问的太明显,毕竟他们两人是师徒。

“想耍帅吧。”吴大师头都没抬,继续一摊摊血迹进行分辨。

他的话差点没让我二次摔倒,我看着他的后背说不话来。

甚至分辨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月应的年纪……

以我的估计应该四十有五,和我爸岁数相仿,耍帅这词套在他的头上,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吴大师在院里东瞅瞅西嗅嗅,我帮不上忙,又走不掉,便慢慢绕到后院,想从床尾那窗户往里瞧瞧那床尾放着的到底是什么。

换来平时我不敢,正好吴大师在给我壮了胆子。

我踮着脚,不够。

我环顾了四周,又没有能踩的东西,只能眯眼蹬着脚使劲蹦高,一下又一下,依稀中看出了个轮廓。

圆形的,好像是坛子?

难不成是腌菜吗?我们这有个习惯,冬天里吃不完的大白菜都会腌制装入坛子里,放到地窖里等到来年慢慢吃,这样子不仅一举两得还不浪费。

放在房里的腌菜我可是第一回见,那腌菜发酵的味道老大,那馊了一百天的菜都不过如此。

我努努鼻子,深吸好几口气,一点儿发酵味都没能闻到。

“哐啷”。

急着想看清,我不一小心碰倒了墙边的瓷罐,罐子里流出了潭绿色的水,我下意识皱起眉,跨两步跳开。

隔壁婶子停着这边有动静,从篱笆探过头来,一瞧是我,她笑问,“衿丫头,来找你吕奶奶啊?”

我挠着头,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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