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余烬(94)
下辈子托生成狗,也是个难解难分、双头共身的狗!
边柏青见眼前围着的人闪开了,他懒懒抬眼一瞧,看到了怒气冲冲的余津津。
余津津瞪着死边柏青。
后悔早早停了车,要是没停车看到这一幕,直接轧死他!
边柏青随意招呼了一声:
“来了?还挺快。坐。”
他不知道支使谁:
“给她拿个凳子。”
说完,边柏青又垂下眼皮,投入到纸牌游戏中。
他说话、出牌的时候,身子一动,靠着他胳膊的年轻女人就伸出手指,轻扒在他胳膊上,随着他出牌往前也探身,他坐回凳子,她也往后。
余津津脑子气得化烟,只觉得在场的每个人都该死。
她扫了一眼最近的一张桌子,上面有些乐器。
余津津下意识就抓起了一个金属的东西,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多步,才站到边柏青面前。
有几步,余津津差点血液倒流晕在地上。
平日情人间拌嘴的吃醋,和见到他在外面的情人,这种实体、现场性的刺激,完全不一个感受!
尤其,这是余津津人生中第一次对男人吃醋成这样。
这感受是新的,不熟悉的,并不知道发作了怎么处理。
边柏青随意看了眼余津津手里的乐器,又看牌:
“拿个唢呐做什么?”
一个装女人声的男人:
“女的要会吹·箫,吹什么唢呐!”
内涵话,引得在场的人吃吃笑。
余津津眼神搜寻这个发声的贱男。
年轻美女挑起眼头,妩媚瞄余津津,指尖半捂着嘴,朝边柏青小声,却让与余津津听见:
“柏青,谁呀?”
边柏青故作不答,微笑。
明明和余津津才是情人一对,他却允许别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和他形成狭隘、排外的二人氛围。
正生气,边柏青的对家催出牌:
“哎呦喂,边总,快出牌啦!人家都等急了!”
余津津眼神锁定刚才开黄·腔的贱男——一眼gay,打扮花里胡哨,声音、动作模仿女人。
Gay眉梢、嘴角间明显是和年轻美女一伙的,摆明了一唱一和不叫边柏青朝余津津分心。
他朝余津津翻个白眼,不屑瘪嘴。
扒着边柏青胳膊的美女和gay相视一笑,颇为得意。
余津津怒了,伸腿就踢了一个凳子,坐着。
边柏青的眉梢微皱,明显被余津津分了心,眼神却停留在牌上。
别处热闹着的男女们又嚷嚷着回到他们的游戏中。
余津津被巨大的排斥感包围。
越是这样,gay越是挑头叫得欢,决不允许边柏青分心。
余津津气得已经不能自控,甩起手里的唢呐,一下砸了牌桌。
边柏青还是跷着腿,迅速一闪,往后一撤,桌子塌的时候没砸到他。
gay子跳起来,摔了牌,叉着腰:
“你有病呀?谁呀你?谁放你进来的?赵楚楚的助理死哪儿去了?还不来护你家主子?!黑粉与狗,不得闯入明星休息区,你不知道呀!”
小明星跟前人的通病,自家艺人不是很红,只好圈地自萌,没事儿就过度吹捧自家艺人的咖位,主子主子的叫。
自己不把自己当人,也不拿别人当人。
余津津伸手指着gay:
“滚你大爷的!别惹我,闭嘴。”
立刻有个胖胖的女孩跑过来,嘴里还嚼着东西,使劲咽着,站到边柏青旁边的美女身后。
哦,年轻美女就是赵楚楚了。
小明星?
看外形和穿着,非常符合今天机场里那个。
短裙露着大腿,不怕冻死!
余津津指完gay,又指着一直淡定坐着的边柏青:
“姓边的,你不是在开会吗?你不是在被内斗烦恼吗?”
他疲惫说别人都和他斗争的时候,她还心疼他。朝舅倒油漆的愤怒里,有为他出气的成分。
可他现在贴着美女打牌。
她只觉得自己傻。
边柏青不悦,随手扔了手里的牌,双手搓了下脸,像是洗把脸,清醒清醒,才懒懒答:
“开完了。”
赵楚楚盯着边柏青的所有动作,附和:
“就是。累一上午,眼睛都睁不开,心疼死个谁!下午在这休息休息嘛,一会儿就上火锅,饿不饿,柏青?”
马上旁边的人开始岔开僵持的气氛:
“上火锅,上火锅。上边总爱吃的辣锅。”
连赵楚楚身边的虾兵蟹将都知道边柏青爱吃辣,她余津津都不知道。
那阵顶到喉头的醋意,居然还能再翻一个跟头,要杀死余津津。
赵楚楚养活着这个团队,她的牌桌被砸了,那群玩闹的男女静下来了,默默而有序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火锅。
掩盖刚才的气氛,为她找补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