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余烬(58)
她的双手在他鼓掌间被支配着,他说:
“这样,再这样,你就把我收拾好了。弄我,还要我亲自教你吗?”
余津津拉着边柏青的领带,一阵脸红。
系好后,边柏青怀住一丝·不挂的余津津,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垂下脸,贴在她的脸颊上。
他望着镜子。
边柏青穿得这样层层叠叠,余津津却天然去雕饰,文明对原始,她生出巨大的耻感,不敢看镜子。
“明天,开着你的新车,去自媒体部上班,昂首阔步走进去,理所当然享受你应得的一切。别辜负你的才能。”
他在她耳边交代。
边柏青反掌拖着余津津的下巴,轻轻带她抬头。
俩人一起望着镜子。
边柏青:“余记者,前面是你的理想,而我在你背后。”
第24章
午别,带着干柴烈火后的愉悦,余津津在办公室窗台迷蒙一个下午。
也没办法办公了——
自媒体部来了几个同事,殷勤地帮她收拾常用物品,带去新的办公室。
其实并没什么好收拾,社长的指示,同事的巴结,需要一场热闹的表达而已。
昔日同事相见,有些东西变化,大家都带着微妙的神色,客气的小心翼翼。
余津津有点不忍得意过头,要点下午茶留她们坐坐:
“我请大家吃茶。”
同事们搬着箱子,没搬箱子的也怕手里空着不好看,举着余津津养的小盆多肉,忙笑:
“不用,不用!你先忙请客的事情,边总已经吩咐好,明天大家一起聚。”
啊,那个迷离着双眼与她一起消磨午时的男人,连她的后续都打点清楚了。
自己曾半哄半真的话,“这辈子我是再也没有你这样的男人了”,一语成谶。
下班,要与边柏青汇合,参加自己的升迁宴,余津津开走911的时候,在院子打出一个张扬的弧度,“轰——”一声出门,头也不回。
边柏青已经等在包间了,主角余津津居然是最后一个进门的。
大老板一下站起来,笑着朝大家炫耀员工:
“余记者一直工作勤恳,明天都要去新办公室了,也不歇一个下午。来那么久了,一个假也不肯休。”
几个领导派头的,也赞余津津:
“那个湿地公园的新闻稿,我们看了,切入点很好嘛!给我们工作注入了生机,成立了专门小组,朝上面申报湿地保护。”
“余记者,放开手干,大胆干!不要怕一些阻力。抢功的风气,我们不提倡,已经批评过下面了。”
余津津终于明白了陈主任那句话:无意间,提供了养活很多人的时机。
边柏青一直站在余津津身后,满面笑容,给她介绍领导们的职务,以及帮她工作上消解过的阻力。
余津津忙点头道谢。
席间,一个领导听边柏青说余津津留过学,问:
“既然学校牌子这么硬,又有实绩,为什么不走人才引进?”
边柏青立刻起身敬领导。
社长立刻在领导身边诺诺应着,说是尽快找齐余津津的申请材料。
余津津晕着吃完了美其名曰的庆功宴。
她爱的男人捧她,她已找不到形容心情的词汇。
就像喝多的边柏青找不到车门。
他又替余津津喝了几杯。
搀扶着边柏青上车的时候,老谭嘱咐余津津:
“你可看好边总,别叫他又吐车里。”
又?
余津津惊讶:
“他什么时候吐了?”
正迷瞪的边柏青一下清醒,嚷老谭:
“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吐过!不能够!”
老谭吓得不再吱声。
边柏青靠在余津津怀里,睡过去了。
余津津悄悄问老谭:
“你必须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吐了?”
老谭不敢讲,一直等到余津津拍了拍边柏青的脸,确信他不会半途醒来,才支支吾吾:
“你俩上马场那天,他去给你平事喝一场,定工程典礼时间又喝一场,一天折腾下来,刚上车就吐了。我第二天去洗车,他自己开了一天车。嘘,咱别说了,他最不愿听别人说他酒量不行。”
怪不得,那天边柏青去医院找她,换了辆车开。她当时就有疑惑。
余津津低头看了看怀中醉过去的边柏青,忍不住摸摸他的脸颊。
他为自己一篇稿子捅的篓子奔走,居然喝吐过。
逼王非要保持风范,吵架时宁可被喷也不交代那晚是出了糗,睡过第二天没打电话就说忙忘了,是吐得张不开嘴打电话了吧。
叫她冤枉他那么久。
余津津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描摹他的五官。
心底又偷骂:好一个立体帅气的大傻X.
第二天上班,余津津没忍心叫醒沉睡的边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