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余烬(248)
提到马,边柏青很心疼:
“让它受最好的待遇,上点止疼,在世时能尽量舒适,就舒适些吧。”
“还不如一刀给它个痛快呢。”
边柏青默了一会儿:
“有感情,怎么下得去手。天气好点,它还少受点罪,越来越热······”
他顿住了,神往在和枣红马的回忆里似的。
她翻身,把冰淇淋堵在他唇上,过了一秒,他才张嘴。
想起夜晚边柏青对她的安慰,她趴在他肚子上,也安慰他。
但沈今今始终做不到像他那么温柔,对着他肚子敲了两下。
边柏青笑呵呵的,摸着沈今今的脑袋: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请你下手轻一点。我和马的感情再深,不至于给它陪葬!”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休息够了,两人匆匆赶回市区,分头忙碌。
沈今今出了走过场的采访,很快就忙完了,一闲下来,那股子恼恨,又来了。
边柏青跟个麻药似的,他在身边,觉得他说的什么都有道理;
一旦离开,就觉得他那种深谋远虑的筹算,不如蹦卡拉卡来得过瘾。
尤其是姐妹之间,对对方找了个什么男人,兴趣大得很。
加上妈那张嘴,把一个将近五十的男人,说得风韵犹存,仔细一想,这老王八盖子,比妈小不了几岁!
还“那孩儿、那孩儿”叫的亲热!
离开边柏青监督的沈今今,不消停,拨了余绍良的电话。
你刺我,我刺你,多公平。
余绍良跟吃了含笑半步癫似的,走路一点、一点,往沈今今车边来。
他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膀一头,似乎有个刺身,沈今今还没看清,他已经跪在车窗下了。
“姐,你找我,是不是给我找专家动手术了?”
沈今今宽慰弟弟:
“别想了,半月板伤了,医术已没用,只有等科幻了。”
余绍良又笑又急,轻捶着车门:
“姐,我总分不清你关心我还是嘲笑我。”
“分得清钱就可以。你爹那老小子,打电话骂我,嫌我告诉你拆迁的事儿。你出卖我?”
余绍良举手指发誓:
“绝对没有!我没那么傻,我说是小卖部的儿子朝我炫耀新车来着。爸真贼,我磨着他,他还从窗子跳出去,提着鱼竿钓鱼去了。下回,我决不叫他走得轻松!”
沈今今点火:
“他说手头拿了一部分补偿了,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拿去赌了,还叫我带着他投资。开玩笑,投资有赔有挣,挣了好说,万一赔了,你年龄也到了,说结婚就结婚,不买新房了?”
“卧槽!爸还说没拿到钱,还找我拐了两百!”
沈今今张嘴就喷:
“你个傻屌!都是老子给孩子钱,你哪儿来钱给他?给了他,他也是胡造了,还不如你吃了喝了抓了牌呢!”
“我威胁他不给我拆迁款就揍他,他被抓着衣领还翻我兜,他太鬼滑了,嘟嘟囔囔就是‘给我钱’,跟个复读机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三鼓捣,两鼓捣,我是去要钱,反倒让他拐了200!”
不爱听撕不起来的破事儿!
挑拨完了,沈今今转移话题:
“你要当舅了。”
余绍良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差点站直溜了:
“姐!你也太厉害了!怀上边家孩子,和龙胎有什么区别!孩子叫我舅,以后我也是边家人!”
沈今今破灭了余绍良的美梦:
“是余绍馨怀孕了。可别指望我孩子和你们余家人有瓜葛。”
“别呀,姐,我喜欢大外甥。”
“快别做美梦了!听重点,是余绍馨要生蛋了!她找了个开新花的老树。你高升小舅子了。”
是另一个成分的舅!不是边家孩子的舅。
余绍良受了打击,缓缓蹲下来:
“我也不是给谁都当舅,我也是有要求的人。她不是天天尾巴后面拴着个小黄吗?前天我还见他俩吃麻辣烫呢。”
卧槽,更过瘾了,旧的没去,还和新的挂着。
余绍馨不声不响的,净玩大的。
姐弟俩开始各说各的——
余绍良:
“反正我也看不上小黄,没钱不说,还净刮喇余绍馨的。姐,你见过那屌孩子没?跟他妈俩腿不一边长似的,站不直,老歪着个肩膀,还抖腿,比我还不成型,叫人看了心底起火,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沈今今:
“你妈见过,说是快五十的孩子了,头发不秃不白的,戴着劳力士,干外贸的,除了有一把年纪,就是有钱。”
“五十?还他妈孩子?”
“男人至死是少年。”
余绍良心动了:
“干外贸?劳力士?年纪大点,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