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余烬(15)
老重复一件事,哪怕是游戏,也没意思,余津津在椅子里舒服的迷瞪过去。
一开始还能控制瞌睡不要盖过清醒。
还在想,今后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一定也要来张按摩椅,屋子布满鲜花,起床就有多样甜品可选,也要香氛不停······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光特别显眼。
余津津揉揉眼,先是回忆起自己在哪里,才看到坐在旁边沙发里的人。
是个男的。
很帅。
双眸碧清,在望着她。
余津津呆了几秒,终于想起来:边柏青。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津津刚醒,没调整到工作状态,忘记称谓,语气也有点过界。
有点像女朋友问男朋友。
边柏青漫不经心合上腿上搭着的杂志,看着余津津的眼睛:“刚来。”
却又很快反驳了他自己的话:“你睡得很香,没叫你。”
他就不怕话语过界。
他翻了下手腕,看了看表,“看你睡了2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
余津津吸吸发囔的鼻子,伸手揉揉鼻尖。
胳膊上滑下一条毯子。
余津津疑惑:没打算睡,哪来的毯子?
边柏青从沙发上起身:“怕你着凉。”
余津津脸上轰然一烫,赶紧从电动按摩椅里拔出身子,要上前拿了录音笔就走。
右腿却被按摩椅卡住了。
余津津一个趔趄,要摔在地上。
边柏青却眼疾手快拿身子一挡。
俩人撞了个满怀。
余津津满脸红,胸贴到边柏青的胸膛……
好尬的距离!
她没敢抬头看他的神色。
完全没有同桥段里的浪漫——
余津津的腿还卡在里面,为了摆脱困境,她使劲一提小腿,鞋子被卡在了按摩椅里。
倒是有个好消息——腿出来了。
有个坏消息——边柏青搀着她的俩胳膊,她弹跳着脚,一只脚上没鞋。
余津津糗死了。
边柏青居然还要扶她过去穿鞋。
但余津津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好意的双臂。
她很不确定自己踩了一上午刹车的鞋子,有没有味道!
穿完鞋,余津津出门洗手,她实在不好意思用穿了鞋的手去拿衣冠斯文递来的录音笔。
等找到洗手间,把手上捯饬香了,回来包间,已经上菜了。
余津津站在离边柏青很有距离处:
“边总,不打扰您了。我等您一下午,就是为了拿录音笔,还要回去写稿子呢。”
边柏青坐着,双肘拄在桌上,抬眸看着余津津的眼睛。
他有一眼望穿人的锐利,余津津不由眼神闪躲。
“你走了,这顿谁买单?”他没了刚才的短暂温和。
也许他压根也不温和,只是她睡懵了的错觉。
余津津有点愣,说这话我可就不迷糊了!
“我买单?好,我请你,你确定给我录音笔是吗?”
都花钱了,可别太客气了!
余津津坐到对面,失去恭维,不忘警告:“不许再点东西了。”
对他爹有钱人装个屁的阔!
边柏青第一次,眼底飘过丝微的笑意,“好。我其实吃很少的。”
余津津埋头大吃,心底辱骂:
那你点一堆!叫我下个月扎住脖子朝天过?
这顿饭吃的,还以为很沉默,边柏青吃饭很斯文,但时不时搭话:
“来报社多久了?”
余津津不抬头:“一个月差几天。”
边柏青在空中一顿叉子,看了看余津津,“做的不开心?”
这不废话吗?
拉磨的有几个开心的?
只拉磨也好,后面一堆抽鞭子的!
余津津猛抬头,使劲咽下嘴巴里的牛油果沙拉,又难吃又心疼,可气了:
“那可不!净添堵的!”
边柏青忽然无声笑了,是没预料到她这么直白可爱,也许正中他的期待吧。
有钱人不就他爹的喜欢看牛马抱怨且无效吗!
可能他不太习惯笑,有半秒钟的慌,摸过高脚杯,喝了一口——
却没喝到任何,就放下了杯子。
余津津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像受了某种鼓舞,大起胆子:
“给我添最大堵的,就是你!”
第8章
年轻男女,单独相处,在一个相对暧昧的环境,对微妙气氛的把握,完全无师自通。
余津津以前对薛永泽,从没用过言语模糊的“小技巧”。
边柏青已经镇定回来,再次端起高脚杯,主动碰了下余津津的杯子,一脸的饶有兴味。
一口气喝掉半杯红酒后,边柏青的语言也有点模糊:
“对,我很坏。”
她敢微嗔,是对着与他不太符的小慌乱,一旦他回到进攻性略强的气质里,她有点后悔刚才图个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