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余烬(131)

作者:峨盐

余津津甚至在心底想,真要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演假面夫妻,他俩也不会漏破绽。

司机赔笑:

“不是。边总犒赏上海展会拿回单子的业务员,去山上放松放松。他说带您过去。”

哼,这是因为薛永泽那根刺,边柏青又不亲自联系她了,又开始曲折萦绕。

尤其他下楼,看到她被薛永泽未婚妻纠缠,说不定误会了未婚妻是她和薛永泽的传话筒。

余津津很固执:

“我自己开车。”

司机很为难:

“边总留话了。”

“什么?”

司机背诵边柏青的话,却满眼的不理解:

“他说:她要是不听话,你就说‘本来站三天,变成一礼拜’。”

这只宰羔子!

没来她办公室,倒知道她现在站着办公的狼狈样子!

对边柏青的小小违抗,让余津津得到快感。

——哪怕自己开车,一沾到座椅,屁股跟着了火似的。

司机只好开着车子,在前面带路。

怪不得边柏青派司机还派车——跑车在山路不停磕底盘。

911在山上,像水灵姑娘嫁给河童,太糟践了。

到了山庄时,边柏青已经坐在廊下打牌了。

余津津走过去,又拿捏不准他此刻对她的心情,也没走太近。

不远不近站在廊下。

她漫不经心望着院子,有种隐隐的闷,忽然觉得浑身冷飕飕起来。

打雷了,要下雨。

桉城的雨季越来越浓了。

天瞬间黑云密布,雨哗哗降下来,雷脆若滚瓜落地······

余津津喉头像被扼死了。

她双眼有点失神地望着院子布景,来回看——

差点直直摔在地上。

是那个地方!

只不过,过了很多年,这里修整的越来越好,以前的样子模糊了。

余津津瞥眼,望向走廊。

还是那个格局,不过粉饰了颜色和细致的窗棂。

那种恐怖而恶心的记忆,在雨中,渐渐冲刷回来了······

摔着牌的边柏青,似乎赢了,英挺的五官上,露出笑容,抬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他最初的眼神,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来了,也知道她就站在这里。

但一看到她不对劲的神色,他凝住了眉眼。

察言观色的下属们,拢着牌,随着边柏青的视线,望向余津津。

余津津赶紧瞥走眼神,望向廊外,不想失态,却有点手抖。

不远处的地砖,虽被日子和潮湿滋出了一层青苔在上面,但雨水冲出了砖缝里的酸性红土。

红土随着汇集成流的雨水,像血液,汪成一滩……

是那里!

没有错的!

那些恐怖的记忆,开始从她脑子里爬出细节。

余津津不由回望着廊下,棚顶上,那个东北方的角落。

涂了乳胶漆的棚顶,别处都很新,唯独西北处,依旧掉了块很小的皮——裂缝存在了,掩盖徒劳,总会遮不住的。

边柏青摸牌时,又在看余津津,他脸色变得沉浸不到牌局中,很迟疑。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看到了他居然一直坐在记忆里熟悉的藤椅上。

过了那么多年,那张藤椅,居然和余津津的记忆一样,以为早不在了,却还存活着。

那张藤椅的左扶手上,曾经贴着黑蝴蝶的刮刮纸,在夏季,有点黏黏的……

边柏青的手,正搭在左扶手上,欠身!

余津津脑中突然一沉,双眼一黑。

谁都可以坐那张藤椅,唯独边柏青,永远不可以!

第51章

回忆,如倾盆雨,兜头下。

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很快,一场雨的时间。

高中三年,相对于课间,余津津最祈求的是课上,因为有制约。

这样,就不用被薛永泽拥到无人的角落,被他吻,被他摸,被他把手塞进他的衣服,他的裤子。

当其他女生讨论偶像剧的甜蜜时,余津津关于爱情的幻想,过早被摧毁。

她在那时,已经从主流少女的青春媚梦里,割裂出去。

不是的——吻,不是电视上那样,蜻蜓点水的。

男人会伸舌头。

他的牙齿会磕到牙床,有点痛,从齿缝爬出悲凉的恐惧,深入脑髓。

余津津眼角的泪,只会加重薛永泽的冲动。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过于美丽的眼睛,你的泪,也要俭省——催促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

所以,时至今日,她恨一个形容女人的词“破碎感”。

薛永泽沉溺余津津的“破碎感”,伸舌头的吻,已然不能满足他了。

三年里,数不清了,因为余津津的倔强,没有让他在无人的角落得逞撕碎最后的防线。

但,男人,防不住。

直至青春期结束,余津津最快乐的日子,当属高考后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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