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太太的冬眠季(83)

作者:丁律律

而不笑出来的后果, 便是他身体被这种凌迟式的吻法弄地燃烧了起来,对而言她是感情投入的,新奇的, 对费忆南而言却是无比难受的考验。

“下去吧,回去给你亲……”他气息微乱,在尽量克制着。

“好吧。”她翘着小嘴巴轻哼了一声,恋恋不舍从他胸膛里起身。

费忆南在座位里喘了好几口气,方用她外套挡着前面,有些狼狈地下了画舫。

码头上水淋淋的,他方在地面上站好,她柔软温热的身体又无骨似地靠了过来,双手环着他脖子,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情意的看着他。

“明熙……”费忆南觉得自己要被她撩死了。

“抱一下嘛。”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秦淮河两岸多少情侣在搂搂抱抱,他们不是特殊的那个,也不是最要紧的那个。

“你不喜欢拥抱吗?”她真诚地看着他。

这眼神几乎算勾引,她却不自知。

费忆南伸手搂了她,夜色秦淮里他难受地在她耳畔喘息,可惜街头的热闹与纷扰让她听不见。

到达下榻酒店的门口时,她已经没心没肺在他怀里睡着了,费忆南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头一次真心地怨着她,记忆为什么停在一无所知的十八岁,而不是在他办公桌上穿情趣睡衣跳舞的时候?

陆叶陵曾劝他,拿出当初追她的劲儿什么事儿都能办下。

是的,只要他想要,她一个女人的力量就抵抗不了半分。

可费忆南不想这样,他舍不得。

她时常说,我是一个小姑娘。

是的,她是一个小姑娘,他的小姑娘,值得最好的等待,到她长成。

可费忆南的身体不受他大脑控制,每当夜深人静她乖乖躺在他身旁的时候,那种滋味最不好受。

他试着自己排解过,可不行,脑海里想着她的脸,她的身体,便越发觉得自己的双手索然无味,他始终达不到最高的那个点,觉得自己可能快残了,想冲到床上把她弄起来,往她身体里,口腔中,甚至脸上,留下的全是他的痕迹。

但事实偏是,他把自己泡在一大缸冷水里,思绪漫无边际。

曾经那五年里,来找他的女人前赴后继,他置之不理,有时候甚至发惊天动地的雷霆,但也暴露了他身体的焦灼,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心思是始终爱她,身体却有时候控制不住,自我排解之时他总是在想,费忆南,她如果就此醒不过来,你到底能撑多久,下一个五年,下一个十年?

你总有一天会背叛她。

总有一天你会向欲。望屈服。

好险那一天,在她苏醒前的一刻,都不曾到来。

此时,费忆南从酒店房间冰凉的浴缸里爬起来,身上水没擦,随意披上一件晨袍,带子没系,从镜子前经过时,那里面活灵活现地印出他小腹之下的樱花图案,她早就聪明地在他隐私的部位刻上她的痕迹,让他终身只能为她袒露。

可想而知当年的明熙,心思是多么的蔫坏。

费忆南理了理她睡梦中盖在脸上的长发,唇角满足勾了勾,替她掖好被子,拿起打火机重新回到窗户边。

南城的半夜,霓虹淡淡闪烁。

这座酒店的楼层不高,所以费忆南向下望地视线,轻易就捕捉到大门前一辆红色跑车下所站着的女人。

对方裹了较厚的长大衣,好似早知道会在楼下等很久,装备带的妥帖。

费忆南换好衣服下楼时,那女人正往旁边垃圾箱里按下第八根香烟头。

“费总,您可真让我久等了。”高玉墨大大方方地睨着对方笑。

“这么晚,有何贵干。”费忆南淡定地夹在了一支烟在手里,没有点燃,他眼睛眯了眯,忽地想起明熙昏倒住院那日,她那位男性朋友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裹挟着怒火与失魂落魄,面对面的过来质问他。

大概他直觉向来是灵敏的。

所以高玉墨开门见山突兀地说,“我送你一件东西。”然后一张白色的纸张被卷着,递在了他面前。

费忆南神情很淡,他夹着烟的那只手将那张卷纸拿到自己面前,然后铺开。

夜色如暗涌,微弱门前灯光照着那一片绯粉的樱花林。

“你知道那里面男人的侧影是谁吗?”高玉墨笑。

“这是明熙的?”费忆南却只注意着落款。

“是她的。”高玉墨佩服地看着他,“你一点就不好奇画正中樱花林里的男人?”

“对我而言,是谁都不重要。”费忆南指尖轻触她的落款,是高二那一年,她永远回不去记不起的那年。

“是你。”高玉墨眯眼看着他,当她指出画中人物是他本人时,他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高玉墨不自觉把眼睛眯地更深,仿佛这样才会看透眼前这个男人,可惜她一无所获,只好轻咳了一声,继续把下面的话说完,“我不知道她当年喜欢的人是你,这张画是她从一张网页新闻图上画下来的,如你所见,这里面人物太多了,我不可能在意到其中有一个是她意中人。是那年暑假,我们约好外出写生,哦对了,她现在应该是忘了,当时提议来南城的人是她——她想来鸡鸣寺看樱花,我觉得特别好笑,高考结束后都是夏天了,哪里有樱花?原来,她只是想来走一走你曾经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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