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太太的冬眠季(64)
帮她带上了门。
女人正懊恼,怎么帅哥也出尔反尔,后悔没在一开始就收了他钱时,房间里的孩子嘤咛一声,这是半夜被尿憋醒的信号,顾不得懊恼钱没赚着,女人跑进房间,按开灯,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从床上搂起来,这时候,一张轻飘飘的白色纸条,从孩子掀起的被子上,徐徐滑落。
“妈妈,我要尿尿。”小男孩急了,站在床上捂着小鸡鸡部位。
女人持续着弯腰的动作,手里捡起的那张纸条上的巨额数字,让她丧魂失志。
热泪掉在支票上,她哽着嗓子,哀嚎了一声,猛地一把抱住半睡梦中的孩子,“宝宝,我们有钱了,我们有钱了,妈妈带你去看病——”
就如一开始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任何话都是对的,同样这张支票的真伪,女人也选择毫不犹豫相信,支票是真的,人心也是真的。
原来在一开始提起孩子的时候,她就该相信他眼睛里的光,是友善的,而非贪欲。
她竟然会把他和世俗的那些男人放在一起看待。
大错特错。
好在自己尚未在恩人面前,露出自己丑陋的身体,去亵渎他。
佛祖保佑。
。
他回来的时候,夜里十一点了。
明熙装着入睡,等他轻手轻脚地过来从后搂她,她才一把抓个正着,眼皮睁开,作势凶悍地瞪他一眼,“哼,你这支烟抽的是孙猴子的金箍棒吧,那么长?”
“吵醒你了?”他语气抱歉,嘴角的笑意可不像抱歉的。
“明知道我肯定等你回来啊。还这么晚。”明熙又哼了一声。
“有人说不要太老夫老妻,我是在外面冷静冷静,怕对你做过分的坏事。”
“什么坏事?”明熙挑眉,好奇又缺心眼儿的睨着他。
费忆南想摸摸她的胸,最近她长得超快,这样躺着一对胸几乎全挤在一起,他怕自己真吓着她了,无奈地收回视线,鼻尖在她光滑细腻的脸上蹭着,声音微哑,“怎么办,对着你,我发觉自己十足混蛋。”
“男人都混蛋,你们的劣根性。”明熙得意地翘翘嘴角,实际上根本不懂他说什么,却歪打正着,一语中的。
费忆南发笑,真服了她。
。
第二天早上,明熙站在窗口,面对着广阔青山,呼吸着山间极清新的空气,两手往脸上噼里啪啦拍打着面霜。
她快把自己脸打熟了。
费忆南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从卫生间出来,走在窗口,从身后搂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刚刮过的下颚在她柔嫩微红的脸上蹭,清晨的低音炮着实有点挠人,“你轻点儿。”
“抹多了。”明熙仿佛对他魅力自带防疫系统,百魅不侵地如实回答着话,“不多拍几下,润不下去。”
“拿纸擦了。”他说地轻松。
“太浪费。”明熙心疼,几千块一瓶呢。
“那行了吗。我们赶紧上山,小张把车开来,在楼底下,我先把行李放下去。下午从山上下来,直接去南城。”
“那我们要在高速上过夜吗?”明熙惊奇了,她还没有在高速过夜的经历。
“想什么呢。这里到南城开四个小时就够了。”
“那也很晚了呀。”不知道为什么,明熙不想那么快到南城,也许是和周游说的那家宾馆有关,她怕自己真和对方在那里发生过什么,而费忆南完全就是被她骗了。
可怜的男人。
她看他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同情。
费忆南当然知道她小脑瓜里想的什么,他懒得理,笑了片刻,捏了捏她脸上的面霜,是真的清爽了,拎起两个包,另一只手拉着她,信步下了楼。
去法华山的路,山道犹如秋名山之战般九曲十八弯。
明熙在后排惊地呼叫连连。
尤其惊险地是山上山下驶来的大巴,车身极长,在这种狭窄弯道上,两只庞然大物会车,简直有一秒碰撞,车毁人亡的恐惧。
但主要还是明熙太菜了,她十八岁时根本没考过驾照,别说车,就连自行车都还是明予安在前头带着她。
这会儿,全靠费忆南技术到家,否则她早吐了。
惊险又刺激地到达山上法华镇,明熙便将坐车的恐惧忘地一干二净。
参天大树的山林,明黄色高耸着的一座又一座寺庙,焚音浩浩荡荡不知是从那一座寺里传来,无数只白鸽在开山主寺化城寺的门前广场上,翩翩展翅飞翔,眼前的景象叫明熙内心安宁,目光应接不暇。
法华山相传有199座寺庙,从山脚浩荡延绵到山顶天台景区。
一座又一座的明黄色寺墙,特别让人有一种到了拉萨的感觉,明熙先前不知道,原来内地的寺庙竟也能像高原一样宏伟,且走在人流穿息不止的法华街上,她能看到小镇上本地居民生活起居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