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浩看不出她在开玩笑，“所以是真的？”

他还是不相信，拍了拍旁边俞哲辰的桌子，“小俞，老大是在开玩笑吧？”

俞哲辰说：“别在公司讨论，下班再说。”

办公室忽然陷入了一种沉寂的局面，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大家心里都很震惊，完全不敢相信，但是他们也发现了，姜予这两个月其实都不怎么加班，最近更是很多事情都在跟周涵交代工作，又或者跟周涵一起出去拜访项目方，他们只以为是周涵要升职，但现在想想，其实他们是在做交接。

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郭子明偏头一看，发现楚雯雯正伏在桌子上哭，肩膀一抽一抽地。

郭子明试探着问：“怎么了，楚雯？”

“我没事。”楚雯雯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人都看着她离开，明明刚刚讨论吃的她还很兴奋的，忽然就哭了。

姜予起身跟了过去，跟着她进了洗手间。

楚雯雯进了隔间，关上了门，抽泣声从隔间里传了出来。

姜予敲了敲门，“楚雯，你没事吧？”

楚雯雯的鼻音很重，“没事。”

姜予说：“没事的话你怎么哭了？”

楚雯雯是听到姜予离职的消息之后哭的，她来华星两年多，都是姜予在带她，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够遇到姜予这种能教她的领导很幸运，她也很珍惜，只是她没想到，姜予竟然要走了。

她要是走了，她可怎么办？

忽然就觉得无助了起来。

姜予看她没开门，继续敲了敲，“楚雯，出来。”

楚雯雯打开了门，眼睛和鼻子通红，化的妆也有点花了，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姜予看到她这样，无奈地挑开她脸颊的头发，“哭什么，妆都花了。”

楚雯雯看着姜予，“老大，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我以后还会在南城，你们不是我的同事，还能是我的朋友，没事可以一起约饭。”

楚雯雯觉得自己很自私，她只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领导，想让她一直带着自己，可姜予也说了，她另外有发展，她哭哭啼啼的，倒像是不给她走一样。

楚雯雯点了点头，“嗯嗯。”

姜予眼眶也有点红，她很感动在她离开的时候有人舍不得她，其实她同样也舍不得他们，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待会我们就去吃日料，吃你爱吃的刺身。”

楚雯雯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一下，“好。”

平时小组聚餐，大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算是在无聊等餐，也能做一会儿饭桌游戏，但今天却是无比安静。

就连平时话痨的余景浩都没出声。

姜予订了一间包厢，大家都围坐在一张长桌旁，坐下来后，姜予看了一会儿菜单，看他们都无动于衷，她说：“都想吃什么，尽管点啊。”

俞哲辰拿起了桌上另外一本菜单，递给余景浩，“今天这么客气？”

余景浩接过，“靠，谁客气了，老大，你等着，我今天务必给你点出人均五百的菜。”

姜予笑了笑，“好，可以。”

楚雯雯笑骂道：“余景浩，你真的好不要脸！”

“这是最后一次坑老大请吃饭，不得好好吃一顿？”

说起最后一次，大家又陷入了沉默。他们小组像一个大家庭，大家相亲相爱，一起出差，一起做项目，平时交流的时间很多，姜予是个很亲和很顾及大家情绪的领导，如今她要离开，大家都很失落。

俞哲辰说：“你们想吃什么都行，这顿我和姜予一起请。”

郭子明问：“小俞，为什么是你和老大一起请？”

俞哲辰道：“因为今天也是我在华星的最后一天。”

其他人再次震惊，余景浩手上的菜单都快掉下去了，“小俞，连你也辞职了？”

俞哲辰道：“对。”

刘伟明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个小家庭一次性两个人都离开，“为什么？华星有什么不好的吗？大家一起共事不是挺高兴的吗？”

俞哲辰道：“我和姜予都另有发展。”

郭子明感觉俞哲辰说这话有点奇怪，“小俞，为什么是你和老大另有发展？”

俞哲辰偏头看着姜予，在公司隐瞒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可以吗？”

姜予对上他的目光，虽然两人交往时间挺长，但还是对他这么深情的目光毫无抵抗，“什么？”

余景浩举起手，情绪异常激动，“你们两都别说，让我来！让我来！”

楚雯雯道：“余景浩，你疯了吗？”

余景浩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没错，我是疯了，我竟然保守了一个秘密，长达一百五十六天！我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