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13)
王班头看得眼睛都直了,吞咽了好几次口水,最后还是把金子推了回去。
“这些还不够?官爷,只要这事成了,奴家不会忘了给您的好处。”
“不是银子的事儿,”王班头喝了口茶,“若是你昨天说这句话,这事也就办了。可你偏偏今天晚上才说。”
“可是有什么不妥?”
“凌大人出身不好,在朝中没有半点根基,倒是不怕他。但他被案子弄得焦头烂额,今日竟去了一个地方,你可知是哪里?”
“哪儿?”
王班头四处看了看,声音压低,很忌惮的样子,“定北王府。”
鸨母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天!这么一桩小案,怎么跟那个煞神扯上关系了?”
“不管大案小案,只要过了定北王世子的眼,岂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得了的?敢跟悬镜司作对,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鸨母被吓得六神无主,“哎呦,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案子什么时候破,你这醉香坊什么时候就能开张。”
江采霜正听得入神,没注意楼梯上传来的凌乱脚步声。
她忽然被人捂住嘴巴,带到了红漆廊柱后面。
“嘘,别出声。”书生低声提醒。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身形娇小的红衫女子出现在楼梯口,脸上布满泪痕,跌跌撞撞地扑向亮灯的房间。
“妈妈,求妈妈救命,香仪她快不行了,求妈妈差人去请大夫,救救香仪吧。”红衣女撞开门,满脸泪水地祈求。
王班头正起身想走,看到这一幕,又坐了回去,“妈妈,你这儿有人生了重病?”
鸨母笑得僵硬,“是,是。”
王班头眼珠子骨碌一转,“那怎么不请大夫来看看?该不会是……”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
鸨母脸色微变,重新把那一小箱金子递了上去,赔笑道:“班头这几日辛苦了,这些钱,就当奴家孝敬您的。”
“好说,好说。”王班头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心照不宣地收起金子,哼着歌走了。
他一走,鸨母就一巴掌扇向了地上跪着的红衣女。
“贱蹄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娘跟王班头说话的时候来,害得老娘亏了那么多钱,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香佩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额头很快被血浸染,她抓着鸨母的衣摆,“求妈妈救命,香仪她再不看大夫就不行了,求妈妈救命啊,派人去请个大夫吧。”
“治什么治!要是让人知道窑子里有人染了脏病,以后还想不想开张了?她自己不检点,病死也是活该,我呸!晦气!”鸨母一把甩开香佩的胳膊,往地上啐了一口。
鸨母嫌弃地挥了挥帕子,吩咐身旁的婢女,“等人一咽气,往身上绑了石头,直接沉到前面的荷花池子里,别让外人知道了。”
“是。”
等鸨母离开,婢女走上前,不忍心地扶她起来,“香佩姐姐,你别求了,再求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香仪、香仪怎么办啊?难道要让她就这么活活痛死吗?”香佩满头的血,嘴角被巴掌扇得肿胀青紫,哭得几乎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插了进来。
“病人在哪儿?我是道士,懂一些医术,也许能帮你们。”
出声的人正是江采霜。
她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的时候,燕安谨本想拉住她,只是没拉住。
香佩看她不是楼里的人,先是惊讶,“你是谁?”随后她抹去脸上的血泪,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不管你是谁,我带你去看看香仪,你一定要救救她。”
江采霜和燕安谨跟在香佩身后,这时候救人要紧,她也没功夫在乎这两个人到底从哪来的。
等到了后院柴房门口,香佩难以启齿地说道:“请这位公子在外面等着吧,里面、里面……”
不等她说完,燕安谨便善解人意道:“我不进去。”
“多谢。”香佩又忍不住落了泪。
江采霜跟着她走进柴房,地上铺了许多层不同颜色的被褥,瘦弱女子躺在上面,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她嘴唇苍白干裂,可以想见,之前定然痛得嚎哭了很久。
在她身边,围着一群不同打扮的年轻女子,都哭得满脸泪水。
“香佩姐姐,这位是……”
“她说她是大夫,快让她给香仪看看。”
其他人赶紧让出位置,“真的吗?太好了,香仪你再坚持一下,大夫来了,你有救了。”
江采霜蹲在地上,给病人把脉。又面不改色地掀开病人下襦,查看了惨不忍睹的伤处。
她从怀里取出一包银针,往香仪身上几个重要的穴位扎了几下,之后让人拿来一碗水,把符纸化进去,喂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