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了甜(17)
梁又橙嗷了一声,但还是不解:“不卖那你给我看这么多表干嘛?”
“……”
梁又橙:“我知道了,你是想炫富吗?”
“……”
裴峙解下自己手上正戴着的表,没好气地丢进抽屉里,问:
“这么多表,你喜欢哪几只?”
虽然不知道裴峙什么意思,但梁又橙还是照做。她毫不手软,把最热门和最难买的几只表都一网打尽。
裴峙不置可否,淡淡道:“那你估个价。”
梁又橙啊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要卖这几只吗?这有好几只都绝版了,有价无市的。”
裴峙蹲下身子,随意看了眼手表:“你现在趁我改变心意之前赶紧给价还可以。”
“那我还有喜欢的!”梁又橙得寸进尺又赶紧拿了几只表。
裴峙:“……”
梁又橙把表一一放进丝绒表盒收好,从背包里拿出白手套和放大镜鉴定。
其实裴峙的表都保存得很好,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但梁又橙为了表现专业性,还是在仔细做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一只表:“这只江诗丹顿,虽然是顶配,但……”她心虚地停顿了下,指着表链那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划痕,“但外观有一些磨损,表芯声音也不太清脆,这样吧,我给您……这个数。”
梁又橙比了个耶。
裴峙一愣:“多少?”
“两……两百万。”
男人摸着自己那块表,皮笑肉不笑:“再加五十呗。”
梁又橙舔舔嘴唇,装作退让:“两百五十万,也行。”
裴峙微笑,坐在地板上,和梁又橙平视。
“梁又橙。”他陡然靠近她。
梁又橙正在脱白手套,男人俊美的脸庞在她瞳孔里蓦然放大。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雪杉香,甚至连他的吐息都清晰可闻。
“干……干嘛?”梁又橙屏气凝神说。
“看看我。”
?
虽然这要求有够无理,但梁又橙还是照做了。
眼睛白嫖帅哥,不嫖白不嫖。
“看……看了。”
裴峙:“我长得特像二百五是吧?”
“……”
梁又橙咳嗽两声,迅速从地板上站起来。
“这个价格裴律师要是不满意的话,不当也成,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说不当了吗?”咔哒一声,裴峙阖上表盒,“你把想要的表都估好价,写一个总价给我,我改天让人把表送到典当行。”
梁又橙眨眨眼睛:“总价?剩下的你不一一看了吗?”
“没空。”裴峙留下两个字,出了房间。
一个人站在衣帽间里,梁又橙久久不能平静。
裴峙这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让她突然心生一丝邪念。
经验告诉她,这好像是一只可以使劲薅羊毛的肥美羔羊。
裴峙这种行为,就好比去商场买衣服不看标签一样,不宰他宰谁?
她突然干劲十足,抓紧时间算好了价格。
十几分钟后,梁又橙拿着写了个数字的纸条出了门。
客厅里,裴峙已经在工作。他正在打电话,让电话那头的人现在马上送一份文件过来。
梁又橙蹑手蹑脚,把纸条留在了鞋柜那儿,给他比划了个手势,开门就准备走。
裴峙捂住听筒走过来,替她开了门。
“不用送了,我坐地铁就行。”梁又橙连忙说。
裴峙扁扁嘴,拎起门口那一堆高级食材塑料袋:“抱歉,等下还有个会,没法送你。我是想提醒你,下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垃圾丢了。”
“……”好吧,纯属自作多情了。
梁又橙看着塑料袋里活蹦乱跳的鲫鱼还有进口的洋蓟和芦笋,一想到要把它们丢进垃圾桶里,就觉得可惜。
她黑玉般的眼睛盯着裴峙,一字一句说道:“有人说过,浪费是可耻的。”
看着她那副严肃的神情,裴峙有点无奈:“那你自己拿回家也不是不行,送你了。”
“可是,好重,而且等我回家,鱼都死了。”
裴峙显然不吃这一套,直说:“梁又橙,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当然不是!”梁又橙有点赧,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道,“裴律师,都快八点了,你不饿吗?”
“不饿,怎么了?”
“但我饿了。”梁又橙摸摸肚子,鬼精灵一般转着眼睛,“我能……借你家厨房用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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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新砂锅里煲着鱼汤,正在咕嘟嘟冒着气泡。
梁又橙快乐地煎着最后一道橄榄油焙洋蓟。
裴峙在客厅工作,已经开完会。
饭香飘过来,他的肚子叫了叫。
他忍了忍。
又忍了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