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遍野。

更不要说她被推到的神殿。

她和莉莉丝仇恨几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玛莉亚踩着艾伦脊背。

看着抓在自己裙子上脏兮兮的手，眼底光芒极其残酷。

“她必须死。”

为了驱逐黑暗，为了她的信徒和人民们。

玛莉亚看着脚下被她踩的不能动弹的金丝雀，看着艾伦那张苍白面容，紫色眼睛红红的。

一直流泪。

他好像看到了绝望的深渊一样。

被操纵的灵魂，被夺取的躯壳，被神明囚禁起来。

他却挣扎不掉。

所以他是人类，所以玛莉亚才会给他改名叫托德。

人类才好操纵。

玛莉亚叫的托德，从来都不是新名字。

她是在叫另一个灵魂，隐藏在他的身体里，最后时刻才会出现的替代者。

艾伦像是看到什么巨大恐怖一样。

第222章

紧紧盯着光明女神玛莉亚的眼眸通红，而顺着的眼尾滴落的泪水没入发梢。

毫无美感。

艾伦哭的特别狼狈。

头发散乱，浑身骨头被碾的“咔咔——”作响。

像是一只被刺穿心脏而绝望哀泣的孤鸟。

眼睛睁的眼尾几乎撕裂，眼睁睁看着心怀叵测的握刀者，跟他的爱人拥抱在一起。

虽然尖刀还没有刺入她的胸膛。

但是在艾伦的眼睛里，被泪水模糊失去色彩的黑白油画，预示着丧钟的声音敲响。

像是鸣奏的哀乐。

看着他们亲昵，拥抱，嬉笑。

就像是恶魔咬住了，裹满剧毒奶油鲜艳欲滴的‘草莓’。

艾伦死死抓着玛莉亚裙摆上的手，指尖上的猩红像极了他流出来的血泪。

污染了神明洁白的裙摆。

“啊——”

哭泣的声音。

夹杂着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哀泣的嚎叫，内心被无限扩大的恐惧与慌乱表露无疑。

.........

而另一侧。

水晶灯照耀的餐厅里，接住了如同蝴蝶一样扑上来的‘银发少年’。

莉莉丝看着面前那张的面容，苍白柔软的如同午夜绽放的白玫瑰。

张开臂膀，仿佛迎接雨露在夜色中舒展的翠绿叶片。

攀住了她的脖颈。

莉莉丝没有动，下一秒面前的少年踮起脚尖。

轻柔的吻，不含情爱。

纯粹的欣喜溢满眼眸，就像为了迎接她的回归。

“莉莉丝。”

拉着她的手亲吻了之后，灿然一笑扑倒了她怀里。

莉莉丝感觉自己就像是，抱了一捧鲜艳绽放的玫瑰。

近的她都能闻到头发丝上熟悉的香气，以及埋进胸膛的时候，显得有些含糊湿意的尾音。

像。

非常的像。

跟她乖巧的笼中鸟一样。

沾染了艾伦气息，盘踞在同一具躯壳里，模仿学习他的行为习惯。

简直就像是一比一的仿真人偶。

所以他们长着一样的面容，拥有一样的气息，甚至灵魂的香气都一样。

但即使是这样。

莉莉丝抱住眼前人的时候，依旧感知到面前的家伙是假货。

这是来自魔鬼的直觉。

然后柔软纤细身体贴过来的时候，莉莉丝看着面前熟悉清冷昳丽的美艳。

恶魔笑的非常迷人。

她就像是真的疼爱面前的‘少年’一样，接住了张开翅膀的蝴蝶，甚至温柔回应了他。

金色眼里急快速难以察觉闪过一丝异样。

像。

非常的像。

盘踞在一个躯壳里，灵魂沾染了爱艾伦气息，动作习惯也是一模一样的。

简直就像是同批材料做，一比一放置人偶玩偶。

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一模一样的脸。

呈现在镜面中未知灵魂占据了‘艾伦’的躯壳。

清晰到每一根睫毛，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那双梦幻紫罗兰色眼睛里，闪烁的缱绻情意都是如此的真实。

神明的塑造的力，真的完美，没有瑕疵。

玛莉亚的创造力。

足以令人惊叹的程度。

但是莉莉丝依旧能认出来。

这是恶魔血液中从诞生之初，就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在她那双能勾-起人欲-望的金色眸子。

面前人的衣服血肉，就像是全部扒光一样。

没有秘密，无所遁形。

所以她拥抱住了面前的‘艾伦’，像是以前拥抱囚笼中的金丝雀一样。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有耐心。

轻抚他的银发的动作格外温柔，这是杀人前最后的微笑。

“这么开心？是想我了？”

“还是有什么欣喜的事情。”

莉莉丝在引诱对方，引诱出他的目，引诱出黑暗中的神明。

没有人比恶魔更擅长谎言，欺骗。

莉莉丝的表情非常温柔，但是内心冰冷的毫无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