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在逃打工人+番外(61)
我接了电话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电话那头海富焦急地对我道,“张老板,快点到袁阳的家里去,事出紧急,没时间解释了!”
他匆匆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我被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可能是我连接两通电话的声音太大,吵到了在里屋学习的小严。他弹出半个身子,从门后看我。
我要出门,就没开客厅的灯。严鹿瞳在里屋学习,开的是头顶的白炽灯。可能是因为房门角度的原因,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今天下午我们看见的那张“魏蓝玉”的照片,我觉得“魏蓝玉”的眉眼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谁有相似的长相。
原来是有点像小严啊……
“舅舅?张耶?”严鹿瞳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考。
“啊?”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要出门吗?”严鹿瞳问我,“还有,你手机在响。”
我愣了一下,连忙低头,果然。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响动。并且因为夏天的衣服都比较轻薄,手机的光透过布料。在夜里黑暗的地方还挺扎眼的。
我拿出手机,是个我不认识的座机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拨通的一瞬间,一股阴冷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就听见对面张嘴说话了。
“张先生,我是海燕。不要信海富的,刚刚给您打电话的那个不是海富本人。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要出门。有人敲门也不要开。如果海富再给你打电话,不要接直接挂掉。记住,今天晚上所有的‘海富’全都是脏东西假装的。”
“嘟——”
这声音确实是和海燕那略显冷淡的嗓音一模一样。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这边是妹妹那边是哥哥,我信谁不信谁呢?
“舅舅,出什么事了?”严鹿瞳看见我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脸纠结地看手机,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偏头便看见了我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没事。”我把手机收起来,勉强扯了个笑,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生意上的事情而已。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回去吧,看是学习是休息还是放松一会儿都行,随你。”
严鹿瞳抓了抓后脑勺,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现在窜得比我都高。他站在我身边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舅舅。”他迟疑了片刻,“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进屋学习去吧。玩手机也行,今天晚上不跟你姥姥告状。”
我都用手机诱惑这个小子了,结果这小子还是站在我身边一动不动,跟尊门神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慢吞吞得开口:“我还记得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妈……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得我已经不记得了,但那句话我记了很久,她说……留在亲人身边比较重要。”
我沉默了片刻。严鹿瞳就直直盯着我看,他的眼神很真诚,里面有对亲人无条件的关心与担忧。
“得了。”我叹了口气,把鞋子脱了,“我不出去了,你小子跟我下楼,咱们爷俩聊一聊。”
严鹿瞳嘿嘿笑了两声,他说他去关灯,便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门开阖紧闭,客厅里又陷入了黑暗。
严鹿瞳为什么会在那么巧的时间出来?他拿回来的海燕的书包……真的是他随手捡到的吗?
我觉得有点头疼,厌烦地甩了甩脑袋。穿着拖鞋坐到了楼下的柜台后面。
今天晚上注定无眠,我也没有拉卷帘门,只是随便找了个扫帚卡住了书店的大门。我倒想看看那个“海富”打算用什么法子引我出门。
不一会儿严鹿瞳也从楼上下来。我打冰柜里拿了两听可乐。一瓶百事一瓶可口。作为小严同学的亲舅舅,我至今都不理解小严为什么回喜欢喝刷锅水。
冰柜早断电了。里面的饮料不凉,但也常温状态下好喝那么一些。
“其实我想喝那个冰红茶,要热带风味那个。”严鹿瞳小声嘀咕。
“那你自己去拿。”我对他说。
他欢天喜地跑过去白嫖我的饮料,拿了冰红茶但也没把可乐放回去,美其名曰:“小孩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实质上就是糖分超标,他的牙又白刷了。
“我前段时间就觉得你小子不对劲了。”等严鹿瞳拿了饮料回来在我身边坐好,我严肃地对他说。
严鹿瞳闻言缩了下脖子,“太君,这个不兴污蔑我噢!”
“谁是太君!”我揉了他头发一把,“你自己招供,你什么时候跟海燕那头搭上线的。”
严鹿瞳顿了顿。
“我捡到学姐的包其实有一段时间了。”严鹿瞳打开了可乐,易拉罐开罐时的脆响在寂静中分外明显,“一开始也就是觉得,这学姐好会写小说——我们几个同学都把她笔记上的东西当乐子看——你记不记得六月份的时候,我跟你说我有个同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