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在逃打工人+番外(23)

作者:夜宵吃烧烤吧

他依照我的指示驶过弯弯绕绕的巷子,最后停在了五栋门前的一片平地上。

“你随便停吧。”我跟他说,“这边都没车位的。交警轻易也不上这里来贴条。”

海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扶着方向盘,透过窗子看眼前的建筑。

棉纺厂小区的楼房,虽然不按规矩瞎建。但建的时候到底也是算过楼距,坐北朝南盖起来的。整个小区里,唯有我们眼前的五栋最奇怪。

棉纺厂小区的五号楼远离其他楼群。像根不合时宜的棍子,斜斜地插入这一片横平竖直的方格子。

“这一片虽然建的乱,但实际如果掌握了规律的话,还是挺好找路的。”我扭头跟海富说,“这边也就只有这个五栋了吧,其他的房子都是平的,只有这栋楼是斜着盖的,也不知道当时盖楼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们两个下车,进了单元。站在西户门口,海富拿出一串钥匙挨个试。而我则漫无目的地打量这狭小的空间。

单元走廊里的墙壁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广告,有疏通下水道的,有老中医专治牛皮癣的,还有花花绿绿的贴纸,上头一个酥?胸?半露的美女,简单明了四个大字,小姐服务。

我颇为无语的收回视线。心想这都暑假了,黑水七中是不是该组织学生出来铲小广告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有过一次社会实践。说是出来铲小广告,实际上就是一群半大小子借着学校名头逃补习班的课。大家拿着铲子,懒懒散散地站在墙边,意思意思拍几张照,之后就各自散了。散了之后也不回家,在附近找网吧连坐打游戏。

“咔哒。”

开门就是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我被呛得直咳嗽,而我旁边的海富大概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摸了个口罩给自己挂在脸上。

见我看他,他递给我一个很无辜的眼神,还从口袋里掏了只新的口罩出来递给我。我黑着脸朝他道了声谢,接过口罩进了屋子。

这间房屋的使用面积并不大,二室一厅,大约只有六十平。

屋子里没有玄关,进门就是餐厅。餐厅里体积最大的家具是一套桌椅,一张方桌靠墙放着,三张椅子填满了剩下三面。桌面上铺了桌布,不过现在已经沾满了灰,都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了。

我拎着清扫工具准备去卫生间接水干活,海富却出言把我拦了下来,他说他叫我来这一趟,可不是喊我来打扫卫生的。我问他,那我们来干嘛?他却只是神秘的摇摇头,拉着我进了这厨房。

进了厨房之后,他就从那只黑色的大包里掏出一个密封袋,密封袋里装了乱七八糟好几种谷子,有米有麦有豆。我问海富这是要做什么?海富我跟我说,我们得先开火煮锅东西。

说罢,他接着在厨房的橱柜里一阵翻腾,找了半天找到一只落满灰尘的玻璃锅。又从自己的大背包里掏出来几大瓶农夫山泉,洗锅淘米,动作行云流水,只是到了上炉子住的那一步,出了点小小的意外,这燃气炉太久没人用了,已经点不着火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这屋子燃气欠费被停了。结果海富说他打定搬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续交了水电煤气费。最后换了块电池,才把火给点着。

他把那锅豆子夹在火上煮,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敢打赌里头的谷子都还生着。毕竟这个时长,顶多够烧开那一锅水。海富却全然不在意这些生豆子。他把锅里头的谷子捞出来。水都倒进一个脸盆里,接着把脸盆递给我,要我进左手边的那个房间里去。

您一进去之后千万不要睁眼,只负责把手里这盆水全部泼到房间的地上,泼完就可以出来了。海富对我说。

我虽然不理解他的用意,但不妨碍我执行他的话。我依言闭上眼睛,海富在我身边帮我推开了那扇门。我试探性地走了两步,就听见海富在我耳边说,泼。我便运动手腕,将手里这盆水尽数泼了出去。

“现在可以睁眼了。”我听见海富对我说。

眼前的屋子并不大,我猜这应该是海燕的卧室。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把整个屋子填的满满当当的了。

房间里相当凌乱,书桌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本。曾经被主人精心装饰过的照片墙,如今只留下几个图钉和几张风景照。单开门衣柜的大门大敞着,里头空空如也,没有一件衣服。

我不知道海富看见这一幕狼藉是什么心情。但我作为一个和他们一家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我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揪心。

海富在我泼完水之后,有一阵没有动作。他站在我身后,凝重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屋子。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也不敢贸然地打扰他,只好站在他前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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