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徊余光注意到秋禾的状态，手指微蜷，回道：“确实来过，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你同行。”

视屏里，华阳的眉头紧皱，一脸沉思，劝告道：“宋徊，在你家里留下符字的绝对是我的同行，符字应该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甚至那个符字像是我师叔的手笔，他那人剑走偏锋，已经退出师门很多年了。”

宋徊扬眉，“你师叔叫什么名字？”

“葛长安。”

闻言，宋徊薄唇微抿，神色有些冷凝。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偏偏宋志海找来的道士就是叫葛长安。

看着宋徊的神色，华阳就猜出了大半，他道：“宋徊，我师叔就是和我师父有争议才脱离师门的，他行事不讲道理，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找他帮忙。”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你发我的符字我看了，像是隔绝鬼的，还有没有其他功效我不知道，要等我再研究一会儿。”

宋徊点头，他看着秋禾，秋禾已经放下筷子，正认真地听着他打电话，想问华阳关于秋禾的事情，对上少年有些紧张的眼神时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正准备挂断视屏，又听华阳问道：“宋徊，苗苗在你身边对吗？”

秋禾浑身一震，不自觉地握紧双拳，有些紧张地看着宋徊。

不期然对上少年有些紧张的鹿眼，宋徊直直看着秋禾，“没有，他不在。”

他说得很笃定，华阳却不信：“别骗我，苗苗不可能不回去找你。”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是被人害了之后，苗苗一定会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然后去查明真相，能让他变得强大的，只有宋徊一个人。

“宋徊，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隐瞒我，但是我给你个忠告，你最好一直隐瞒下去，别让任何接引人发现苗苗的存在，不然，他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不确定到底谁是害秋禾的罪魁祸首之前，任何接引人对秋禾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宋徊眉头一皱，下意识问：“为什么？其他接引人为什么要杀苗苗？”

华阳沉默了，像是不知道怎么解答。

客厅里安静得死一般的沉静，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听见，秋禾甚至听见了宋徊的呼吸声。

他食指扣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正在逐渐逝去耐心。

“宋徊，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但这件事关系到接引门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还有苗苗本身，你只要知道苗苗现在很危险，如果可以，你让他尽量呆在你身边，等他强大起来，就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了。”

宋徊食指微顿，微微点头算是答应，同时用唇形对秋禾道：“别怕。”

秋禾低头，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华阳又道：“苗苗，我知道你在，请相信我一次，我不会来抓你，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绝对不是接引门的原因，我会找出那个个人还你一个公道，如果想起什么，可以告诉吗？”

如果秋禾能想起自己出事的地点，说不准可以推测他身体的位置。

华阳等了好久，宋徊一直拿着手机，他看着秋禾发顶，控制不住自己想伸手去安慰连浑身的松果味儿都变得有些萎靡的少年。

秋禾抿着唇抬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抓我？”

手机里传来华阳无奈又带着歉意的声音：“苗苗，我分得清对错，你是无辜的。”

秋禾又不说话了，他不可能仅凭华阳的两句话就相信这个曾经在电话里被师父要求要杀了他的人。

华阳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又叮嘱了宋徊两句照看好秋禾后就挂了。

宋徊收好手机，神色自若地继续吃早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着他平静的样子，秋禾反倒坐不住了。

秋禾双手抱着牛奶杯，忍不住摩挲。隔了好一会儿才紧张地问宋徊：“宋先生，您不怪我有秘密瞒着你吗？”

宋徊三两下解决完早餐抬起头，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随后神态自若地起身。

秋禾视线紧跟着宋徊，不知不觉间紧张得屏住呼吸，手也在紧张地用力，脸上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忐忑。

宋徊走到秋禾身边，指节分明的手掌揉了揉秋禾脑袋，神情温柔：“为什么要怪你，每个人都有小秘密，就连我也有。”

“苗苗，你有私藏小秘密的权力。”

“欸？”

秋禾感觉自己的发根都软了，忍不住舒适地眯眼。

宋徊继续道：“如果哪一天你愿意告诉我了，我再知道也不迟啊。”

秋禾还没从他的话里回神，就听宋徊继续问道：“现在陪我去上班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