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伸手擦拉擦唇边。

既然自己做的蛋糕没问题，那就是其他地方出问题了。

秋禾看着他抹唇的动作，忍住挪开视线，耳根子在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他呼吸着，转眼间又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秋禾努力吸了吸鼻子，确认闻不到宋徊身上的任何气息，不由得一怔，随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宋徊道：“宋先生，我好像坏掉了！”

宋徊整理眼镜的手一顿，不是很明白秋禾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温声问道：“哪里坏掉了？”

“我尝不到味道了，就连你身上的气味我都闻不到了。”

越想，秋禾越觉得自己坏掉了，不由得有些着急：“怎么办呀，以后走丢了我都不能根据味道找到你了。”

听完秋禾的话，宋徊想到了什么，出声安抚道：“不是你坏掉了，是我的问题。”

说着，宋徊眼眸眯起，一手拿过秋禾手上的蛋糕，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牵住秋禾，拉着他一起往二楼走，“苗苗，跟我来。”

秋禾愣了一瞬，眼睛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一时间忘了反应，脑子里全是‘宋先生竟然又拉他了，还是在他有实体的情况下拉的！’

他只顾着看自己被拉着的手，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被宋徊拉着在半空中飘，就这么一路飘到了二楼洗衣房。

洗衣房里，宋徊放开秋禾的手，把小蛋糕放在柜台上，找出一个封闭的编制篓打开，里面装着正是他今天白天穿着健身的背心。

宋徊二话不说，直接把背心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开始冲洗，直到上面的红色墨迹完全被水流冲走。

做完这一切，宋徊又洗了一次手，找来毛巾擦干，重新拿起小蛋糕递给秋禾，“现在试试，能不能尝到味道。”

他刚拿上蛋糕的那一刻，秋禾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奶香味，只凭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就知道这个蛋糕一定是宋先生亲手做的！

肚子里好像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秋禾眼眸一亮，就着宋徊的手就咬了下去。

心满意足的迟到了美味的食物，秋禾抬眸，亮晶晶地看着宋徊：“好吃！”

他嘴角还沾着奶油，宋徊忍不住勾唇，“现在呢，能不能闻到我身上的气息？”

秋禾闻言，将还在嘴里的蛋糕吞咽下去，向前探出上半身靠近宋徊，在他胸前闻了闻，“现在能闻到了，很舒服！”

宋徊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秋禾说过，自己身上的气息对鬼很有好处的。

他拿着蛋糕，示意秋禾拿过去吃。

秋禾接过来，慢半拍地问：“宋先生，我刚刚为什么突然闻不到你的气息啦？”

宋徊轻声解释：“今天那个道士来家里，隔绝了我身上的气息，可以阻止鬼……”

他一顿，继续道：“可以阻止你和你同类察觉到。”

秋禾有些明白地点头，坐在了阳台边的栏杆上，身后就是一弯明月。

“原来真的不是我坏掉了。”

少年的发丝被夜晚的风吹起，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还没有一掌宽的护栏上，眼里的星辰是那么的明亮，宋徊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想，原来有人陪伴是这种感觉。

看着宋徊出神，秋禾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他惊道：“可是宋先生，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呀！隔绝了你身上的气息，那些坏蛋鬼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你是怎么弄没的，快弄回去呀！”

宋徊回以微笑，“刚才我洗的衣服，上面的红色颜料洗干净了就不管用了。”

不会有恶鬼盯上自己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想养在家里的小家伙就不会变得很厉害，出去玩耍的时候说不准还会被其他鬼欺负。

尝不出来味道，也就填不饱肚子。

还有一点，没有了让小家伙变得强大的气息，小家伙会不会选择更快离开这里。

他有华阳的符纸就够了。

想养玫瑰，总要握住荆棘……

秋禾有些惋惜，还想不明白他要洗掉的原因，可惜道：“为什么要洗掉啊，留着多好。”

宋徊把秋禾从栏杆上拉下来，“我有洁癖，穿过的衣服舍不得扔，就只有洗干净了继续穿了。”

秋禾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跟着宋徊进屋了。

“不用担心，虽然没了隔绝气息的保障，但是我还有华阳给的符纸呀，而且家里还有那人留下的其他符字，其他鬼进不来的。”

下小家伙可以畅通无阻的回来，那就说明那些留在墙上的符字对小家伙没有影响，也就不用担心会伤害小家伙了。

秋禾这才放松了一些，“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