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即安+番外(47)
然后栽赃给陈珍珍,陈珍珍哭着辩解说不是,还是被急眼的谭女士打了一顿屁股。
那是小梁满第一次见到陈珍珍哭得这么惨,惊天动地,房顶都要被掀翻了,瞪着她,说她冤枉自己,她顿时心虚地缩缩脖子,第二天陈珍珍就发烧了,因此后来的好几天,她都没敢像以前那样对她,还第一回 巴巴地给她分零食,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玩。
现在的程彦,就给她一种这样的心虚感。
伤害过别人后,又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或者因为害怕,而产生了心虚,然后会不自觉地用各种好话和承诺来遮掩自己的心虚。
梁满静静听完他的话,嗯了声:“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程彦也沉默,两边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甚至出现了淡淡的尴尬。
半晌,还是梁满主动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气氛,笑道:“听说这边泼水节很多节目,我以前来过云市这么多次,是一次都没赶上,这次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了。”
“啊、是啊……对,你可以泼水节玩玩……”程彦应道,但又说,“其实就那样,一般,到处都是人,还要带换的衣服,挺麻烦的。”
梁满应了声是吗,“那我就去看看别的好了,或者这两三天去一趟古城也不错,肯定人很多很热闹。”
程彦连声说对,还主动要给她发攻略和帮她定客栈。
梁满哎呀一声:“你攻略发我就行了,客栈我自己定,我们什么不同,不要你定。”
程彦没有坚持,同她说了几句别的事,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之后,就主动挂了电话。
梁满把手机往背后床上一扔,冷哼一声。
她吃过午饭,在房间里看了一个下午丁斐去冯教授家拍回来的照片,直到太阳开始西斜,才拿着相机走出房门。
这半天多时间里,客栈显然又入住了不少客人,梁满下楼的时候,见到大堂的休息区里坐着好几个年轻男女,看样子也是来度假的。
老板娘见到她,就笑着打招呼:“出门啊?”
“是啊,去找点吃的。”梁满笑着应道,靠在柜台边上跟老板娘打听附近哪里有好吃的。
老板娘见她拿着相机,介绍了几家他们本地人都会光顾的店之后,又介绍了几个地方,说:“这些地方拍照很好看的,特别是那个花,我们这边花最好看了。”
梁满道了声谢,出门扫了辆共享小电动,往老板娘介绍的米线店找去。
米线在木制长把的小铜锅里咕嘟咕嘟冒泡,周围都是客人,看样子多是和她一样的游客,梁满一边等自己的米线,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人。
很快米线就端了上来,色彩浓郁的一大碗,红油的红和韭菜的绿,中间还有酸腌菜的褐色,鲜艳的对比色和浓郁的香味一起冲击着食客的感官,让人食指大动。
梁满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埋头认真干饭。
吃到最后她辣得直吸鼻子还冒汗,却又觉得整个人舒服不少,中午时因程彦而起的那点郁闷堵塞就这样被汗水排掉了。
吃完米线出来,天还没黑,天边的晚霞是淡淡的红色,和蓝白的天幕连接,像是一块巨大的拼色丝绸。
她开车去看花,程彦说过的蓝花楹,在这附近就有。
整整一条马路,两边种的全是蓝花楹,四月份的花季,蓝花楹热烈地盛开着,梁满站在路的一头向另一头远眺,只看见一片蓝紫色的花海。
天边的晚霞在浮动,仿佛要坠落在远处的树梢。
热烈,梦幻,浪漫至极。
这一刻她只觉得,她在这个时间点来了这里,不管程彦如何,也不管未来如何,这一片花海就已经完完全全值了回票价。
她举起相机,一边按动快门,一边在心里感慨,可以没有航拍器,否则从空中俯瞰,一定美得更加让人震撼。
相机拍完手机拍,她在这里一直待到太阳完全落山,从这头走到那头,再往回走,半空中有花瓣飘落,她忽然想起在容城掉下来砸到她头顶的木棉花。
这片花海实在太美,她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分享,用手机拍的图连修都没修就发到了朋友圈。
在一片点赞和评论里,她眼尖地看到了喻即安的:“冯教授年轻时在云市工作过几年,她经常跟我们说那边春天多好看,原来是真的。”
这人发评论的字数比他说的话,字数多不少。
梁满一边腹诽,一边回复他:“那我多拍点照,发给你,你给她老人家看看。”
喻即安的本意是单纯感慨,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种建议,一时愣住,半晌才回了一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