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220)
……这太扯了。
他万没有想到,年凤九……不是凶多吉少,是命丧黄泉。结合,赤口是室事凶,主口舌是非,中国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恶神,这位少爷应该是在这间屋子里留下这摊血。他的死因大概率还是和人争吵,结怨,被对方一击致命。
这波是死不瞑目啊……
那么问题来了。
年凤九的身体其实已经被害身亡,他是怎么瞒过年嵘在路上帮到自己的?还能把他引来云南?……这是来自年凤九灵魂的求救?他莫非在画像里垂死挣扎?或者,他被年嵘用邪/教仪式抓到了?
“你真的早死了?不是中/邪/术?”古山龙震撼到头一次怀疑自己,“年凤九,你搞什么?当初花4个亿引我入局,暗示我给你帮忙时不是很聪明?死到临头了,你不先保住命。你去年不找我?”
古山龙真不懂这人和事了。
在建平,人人说年凤九还活着,正被抢救。
亲叔叔杀侄儿,还要跑到外地搞出一个这么大的圈子?用魂铃看着?
你们有钱人怕是……闲得慌。
说实话,古山龙真的和年凤九没啥交情,但也觉得他死得冤。南波那次,二人完全话不投机,但有人被亲叔叔杀害父母,夺走家产,丢了女朋友……这遭遇放到古山龙身上,他真的要当场化作厉鬼了。这世上芸芸众生的体内,虽说好坏两种物质皆有,但某些人类的心,果然比蛇虫鼠蚁更恶毒。
古山龙不看恐怖电影,心里不信世上有鬼。
他还是希望,年嵘这种活畜生能挨报应。
“九爷,对不住。”古山龙拱拱手致歉。他决定今晚多烧点晚饭,供奉一下这位兄弟。他还对孤立无援的倒霉蛋说:“现在讲是有点马后炮,但我早知道问问你了,我也犯了关键时刻选择先明哲保身的错,不够仗义。”
想到自己是命案的唯一知情者。
古山龙在房间陷入思考。
一楼。
有一副画。
这里。
也有一副,但是空的。
释迦说过,年凤九在医院监控下消失,他当时仿佛走入一张照片。古山龙觉得今晚他盯着房间里就行了。
他决定先去翻翻那个书架。
古山龙找到了一本眼熟的书,是《拾遗记》。
这本书会在这里。
屋子又那么像。
果然……画的那一幕是凶案现场了。
古山龙看着阴凉感的屋顶、墙面,没立马做什么叫魂法事。他向四处‘喂’了一声:“我给你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是索命报仇找替身别找我。我包里带够了家伙,两刀下去,你白忙活了,要是没死还活着,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托个梦吧,留点线索,再说说这件事的疑点,我给你努力努力,但论关系我和你不熟,要加钱。”
……龙五。你这人不是欺负画像么,人死了,怎么给你钱?神秘学界怎么有你这样的大孙子,画像看来真无法反驳和辱骂他了……
“对了。”古山龙刮刮鼻子,挥了挥禁/书,和空白遗像强调:“我说的费用,不包括找到你那具遇害后的尸体。”
有人死了之后,八成尸首还在附近。
他确信,既然尸体早被解决掉了,以年嵘的个性,这位叔叔不会有良心到把遗骸托运回去,切吧切吧,找人在当地乱扔算了。等到丧事宣布完,再烧套衣服也够了。
当晚。
古山龙住下后,张罗起一堆供奉死人的祭品。
煮好饭,他把头碗白米端到了一楼。
烧开水,泡普洱茶。
他用在昆明买的一顶民族风情遮阳帽挡住了一楼那个画像。
嘴里念:好吃好喝,人不惹鬼。
他扇扇食物的风。
怕死鬼背后说自己坏话。
古小侯爷特意撕下了一个肥到流油的大鹅腿给他放饭上了。
这之后,就着剩下的饭菜。
他多喝了两杯。
亦正亦邪的少数民族青年全程在自斟自饮,用眼睛观察屋外的湖面。
一瓶白酒,转眼剩下半两。
他把其他用来给苗刀消毒,又找出了一袋洗衣粉,把木楼里里外外除虫打扫一遍,动身上湖边了。
因为对尸妖心存恐惧。
他怕水。
这回,他拿好尖帽,蓑衣,先打浮下水,试过深度。
年轻小侯爷确定自己能深潜到最底下,他把无袖和裤子直接脱了精光,赤/条/条下到水库深处。
……摸起了另类的黄鱼。
眼看,岸边离他越来越远……水下视力越来越黑,来回十几趟,古山龙的双手浸透恶臭的湖泥,他确定自己应该把一百多斤的水下大礼包全找上来了。
满身湿哒哒……
古山龙一身湖水爬上岸,大致数数,十几个湖底的收获包括旅行袋、塑料袋、水果网兜、锅具、烧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