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教室很块出来几个人，他们应该是已经练完打算离开了。

姜厢思连忙低下头装作看手机的样子。

她听到有个女生在说话：“喻乔生！我们几个打算去吃饭，你一起吗？”

姜厢思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她把头埋在手机里，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听到喻乔生的声音传来：“不用了，你们去吧。”

喻乔生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她耳边。

姜厢思猛得抬头，直直撞上了一个人的下巴。

“嘶……”

“对不起对不起！”姜厢思连忙道歉，她不敢乱动，因为喻乔生浅蓝色的T恤就近在眼前。

他一边伸手拿自己身后台子上放着的一颗篮球，一边伸手揉了揉下巴。

“没关系，下次小心一点。”喻乔生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

下一秒，眼前的蓝色T恤离她远去，姜厢思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面前的喻乔生。

他冲她点了下头，然后说：“再见。”

姜厢思愣了半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喻乔生会对她说再见。

明明，他应该是不记得自己的。

这件事姜厢思没有告诉张蕴，说不定，他只是觉得作为同校同学，应该给自己打声招呼呢？

张蕴很快练完舞，从隔壁出来，两个人结伴去了校外的烤肉店。

张蕴点了好几盘肉，一边翻肉一边给姜厢思说：“还有半个月就校庆了，好久没上过台了，我还有点紧张。”

姜厢思安慰她：“你一定可以的，我在台下给你加油！”

“思思，好多人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跳，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

姜厢思连忙摆手，“我不要！我不会跳舞。”

“真的不来吗？每天可以看到喻乔生这种好事，你要错过吗？”

“不去，我又不会跳舞。”

张蕴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放进她的盘子里，“那好吧。我是领舞，任务重，就在附近租了一间舞蹈教室，每天晚上去练，你陪我好不好？”

这件事没什么问题，姜厢思毫不犹豫地应下。

第二天晚上，张蕴就拖着姜厢思来到了租的教室。

张蕴换上宽松的衣服，对姜厢思说：“唉，我们跳舞的二十几个人专业不一样，好多人晚上还有什么竞赛实验之类的，只能中午练那么一会儿，时间也不够，大家只能这么先分开练着。”

姜厢思坐在不远处看张蕴跟着音乐舞动身体，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这小小的教室都掩盖不住她的光芒。

她转头就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宽大的短袖和运动裤，扎着简单的马尾辫，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张蕴跳完几遍，坐在她身边喝水，忽然道：“思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跳？反正这里没人，就当自己放松一下！”

“我不要！”姜厢思不停摆手拒绝，她怎么好意思对着镜子跳舞啊！太难为情了！

张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来嘛来嘛！来跟我一起！”

姜厢思没有挣脱开张蕴的手，跟着她站在了教室中央。

“快来快来！”

她不敢看镜子，只专注着盯着前方的张蕴，有些笨拙地学着她抬手，跟着她的动作学着跳。

一场舞跳得磕磕绊绊，姜厢思轻喘着气，抬眼看着前方镜子里的自己。

她竟然是在开心地笑着，因为运动出了汗，脸颊微红。

她头一次这样正视自己，好像自己也不是很差，尽管刚刚跳着完全不会跳的舞，动作僵硬而滑稽。

张蕴又拉着她跳了几次，然后两个人点了奶茶外面，躺在地板上休息。

张蕴转过头看她，“怎么样？是不是运动完感觉很舒服，虽然出了一身汗。”

姜厢思很慢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后面半个月姜厢思都陪张蕴一起练舞，她每天也会跟着跳，尽管动作僵硬，但动作已经标准了许多。

小小的教室里充满欢声笑语。

临近彩排，张蕴每天早晚跟着其他人一起，在艺术楼练，晚上还要礼堂的舞台上练，就不需要再去外面的舞蹈教室了。

姜厢思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她也为张蕴开心。

她怀里抱着一些笔墨纸砚，走向宿舍，是她刚买的。

画画这件事，她上大学以后就搁置了，跳了几天的舞，她才觉得，每天不仅仅是去上课，去食堂，去图书馆，也要有自己热爱的东西。

她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铺开一张宣纸，打算练练，画一张画送给张蕴。

时间很快到了校庆前两天，张蕴他们已经穿着跳舞的衣服等在礼堂了，前面一个合唱结束，就该她们上台跳舞。

指导老师急匆匆走进来，“有个女生突发阑尾炎，刚送去医院，还有两天就要上台了，肯定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