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侦探(34)
陶朱咋咋呼呼,“太好了,以后咱们一起玩。”
陶朱把供词交给魏崔城,“我要和刘秀说会话,供词你带走吧。”
魏崔城不肯,“你写的,我怎么好意思和你抢功。”
陶朱指着自己的脸,“看看我的脸肿成猪头似的,别吓到李阁老,一把年纪的人了,又刚没了独子,怪可怜见的。”
还用得着你同情人家李阁老!魏崔城接过供词,心想就陶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别把李阁老气死了——打得半死的金荣这个烂摊子还需要李阁老出马收拾呢!
魏崔城把供词交给李阁老,也是头也不回的立马走人——不能让陆宜人久等。
李阁老打开供词,文笔通顺,字写的不错——能够得到神童出身李东阳的赞赏,应该是非常不错。
李阁老看着供词工整秀逸的小楷,不禁说道:“咦,这字迹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
想了又想,想不出来,倒是管家旁观者清,说道:“和阁老的字有点像。”
真是灯下黑,李阁老定睛一瞧,还真是!写供词的人明显模仿了他的字迹。李阁老的诗书字画都字有名气,模仿他字迹的人不少,李阁老没往心里去,“我带着先儿回家,你把后事处理干净。”
李管家应下,他先去花厅,和王占魁“谈心”,王占魁当夜解开裤腰带,吊死了,最终以畏罪自杀结案。
把金荣带到避暑山庄,请名医好生疗伤,治得活蹦乱跳,一点都看不出受过重刑,这才放金荣回家,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事按住,暂且不表。
列位看官,且说陆善柔一行人回家,魏崔城雇了一辆马车,三个女人(应该是两女一男)都在车里,他骑着自己的马在马车前面开道,他的腰牌在宵禁后的街道上畅通无阻,到了澄清坊乾鱼胡同。
熬了一天一夜,陆善柔和陶朱都困极了,在马车的颠簸里睡着,唯有刘秀因刚脱离火坑,太过激动,依然精神的很,任凭陶朱和陆善柔一左一右靠着她的肩膀睡觉。
马车停了,刘秀轻轻唤道:“醒醒,我们到家了。”
陆善柔先醒,她看到陶朱靠在刘秀左肩睡觉,顿时大怒,一把将这个假姑娘推开,“起开!”
陶朱揉着眼睛,装娇弱,“就不能温柔一点嘛,人家困死了。”
下了马车,陶朱打着哈欠往西厢房走,“我去睡了,明儿见。”
陆善柔说道:“且慢——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接下来,陆善柔必须要做第二件事:揭开陶朱的画皮!
“吃的吗?”陶朱大喜,“我正好饿了。”屁颠屁颠的跟着跑。
魏崔城往东厢房走去,“明天见。”
陆善柔说道:“魏千户一起来吧,给你也留了一份。”
魏崔城最后一个走进正院书房,陆善柔说道:“劳烦魏千户关一下门。”
“这……”魏崔城心想,三女一男在深夜共处一室,还关着门,怕是不好吧。
陆善柔只得说道:“陶朱,是个男儿身。”
陶朱一听,瞌睡虫都吓跑了,赶紧往外冲,无奈魏崔城反应快,立刻上了门栓,一把捏着他的衣领,提小鸡似的摁在墙上,“你到底是谁?我也怀疑你很久了,你居然真是个男的!”
“我……我……不能说。”陶朱双腿悬空,哇哇乱叫,“但是我没有恶意,我男扮女装是有苦衷的,不想让人那么快找到我嘛,那些人根本想不到我会这么干,七天都没找到我。”
陆善柔吓唬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不招?想想金荣的下场。”
陶朱哭着脸,“我真不能说,如果我告诉你们了,你们会惹上麻烦的,放了我,我明天就走,就当无事发生,这事就这么过了,行不行。”
“不行。”魏崔城说道:“万一你是敌国奸细,岂不是放虎归山?我们还可能背负通敌的罪名。”
“我不是,真不是。”陶朱挣扎着,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魏崔城把他放平,试探鼻息,“还活着,估摸太累,这个小身板受不住,晕了。”
再看陆善柔和刘秀都是熬夜后的黑眼圈,疲倦至极,说道:这么晚了,你们先休息,明天再审他。放心,我把他绑了带在身边,他跑不了。”
魏崔城把陶朱扛在肩头上,回到了东厢房。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刘秀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陆宜人,陶朱……好像没有恶意,性格虽然乖僻了些,不像坏人呐。”
陆善柔说道:“所以我才没有把他立刻扭送到衙门报官,我给了他坦白的机会,他不中用啊。唉,头疼,去睡吧,我也熬不住了,明儿再说——你今晚就睡陶朱那屋,蚊帐被褥都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