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不甘，早就是他生活的常态。

果然是生生世世的无法共处。

但屈峥早忘了前尘往事。

可散会那带了利剑的眼神，分明是个开始。

“你们有过过节？”稍微分析一下，不难得出结论。

“这个问题对你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吗？”

顾璞每次不想回答她的问题都是这样，叶笺正了下神色，回答，“有，如果你不为他辩驳，我可能，就没办法以正常的眼光去看待他，甚至，还会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去揣测他每一个动作、眼神里面的意思。”

顾璞略微思忖，终于勉强给出了个带了点个人主观想法的答案，“或许，你离他远点。”

*

晚上九点，白天的匆忙紧促褪去，医院里每个科室基本就剩下一个值班医生，这个点来挂号的病人，通常还要上住院部才能找到医生。

从门诊大楼过来，就寥寥几个人，说实话，叶笺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子的医院，有一种清早走到菜市场的错觉，菜贩子不多，人也不多。

顾璞现在在住院部九楼，再过一个小时，顾璞就会下班，其实，像顾璞这种级别的，一般是不需要上夜班的，他是自己留下来的。

接下来两个星期的门诊，只是为了让叶笺接触了解更多的病例。

医院的电梯不少，分客梯和医用梯，其中每个客梯到的楼层又不一样，叶笺暂时还没全部了解清楚。

等电梯门开了，她才发现，这不是住院部的电梯，她还在门诊大楼和住院部之间的楼层里。她合上电梯，摁了一楼。

电梯门再开的时候，外面并不是一楼，不知道是哪层，一眼过去，灯都是灭的，叶笺看了看里面显示的楼层数。

居然是顶层，太平间。

真诡异。

大晚上电梯停在这种地方。

叶笺心一下子收紧，她立刻就合上电梯门。

这次，终于是回到一楼，从电梯里出来，叶笺还觉得背后凉风阵阵，偏眼皮子跟着躁动得跳个没停，她直觉今晚总会再发生些什么。

果然，她又上错了电梯。

这架电梯不经停九楼，相比上楼梯，叶笺更偏向去下楼梯，于是，她把楼梯停在最近的十一楼。

十一楼的病人基本已经歇下，廊灯一成不变地发光发热，为不知何时何地出来的人行着方便，安静的空间更是不断地把细微的声音无限放大。

叶笺猫着步子，凝神分辨周围的风吹草动。

穿过了住人的房间，叶笺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些，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口吊着的气放下来，就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像是猫叫，又不像，哼哼唧唧的，不细听不能听见。

好奇心让她循着声音过去。

角落的一个杂物房里，那阵奇怪的声音就是从这虚掩的门里传出来的。

叶笺谨慎地透过开着的缝往里看。

杂物房里没有点灯，只有很淡的光从外面照进来，勉强能够视物。

并没有什么东西，叶笺正打算转身离开，里头“噗叽噗叽”的怪声又来了，

她翘起一只手指，推开门，钻进去，贴着墙身，警惕地往前走。

黑暗里，鼓膜咚咚咚的都是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越过了一条一米多些的入道，空间突然就拓展开来。

叶笺依稀见到靠墙的台面上，有人影。

她扶着墙，探出半张脸。

根据身型判断，背对她站着的，应该是个男人，可是大晚上，一个男人在这里乌漆麻黑的做什么。

很快，她又发现，男人的胯部，似乎……不对劲，那里的颜色，不像是衣服的颜色，她蹙眉思考那可能是什么。

下一秒，缠着男人胯部的那东西被打开来。

叶笺一个激灵，原来那是腿！

光裸的腿！

叶笺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撞见了什么，她怎么会想到，还会撞到这种事情。

她正想溜了，那男人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个扭头，叶笺立刻贴着墙，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几秒之后，那羞人的噗叽水渍声和撞击声夹杂了女人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的嘤咛，烫得叶笺不知所措，同时，那些过去了许久旖旎靡糜的场景，像毒辣的阳光，一点点地熬干她身体里的水分。

“可把你舒服的。”男人的声音就连浸身在情潮里也有如地狱的修罗，听得人怪不舒服的。

是屈峥的。

叶笺诽腹，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知道平时这种事情做了多少。

虽然越想是越恶心，但听着这些节奏的交合声，怎么也是没办法不脸红心跳的，她没有兴趣听这种人的墙角。

等那边的声响大些，她踮着脚步，逃出了这个腥气得让人窒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