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的QRS小姐(33)
昨晚那盒芝士条太贵,叶笺没打算把钱算进去,就自己偷偷垫过去。
顾璞早就在办公室了,叶笺想不通,她明明足够早,为什么顾璞每天都还要比她来得早。
见进来的是她,顾璞看了一眼就又低头看着桌面那一叠资料。
叶笺打了声招呼就搬来一张小凳子,把一大袋东西放在上面,一样样取出来,按照价格,分类别地放进储物箱里。
价格贵的,保鲜时间不长的放外面,便宜些的,保质期相对长的放里面,这样,顾璞先吃掉的就是贵些的。
顾璞不买零食,自然不清楚价格如何,他的确也是和叶笺想的那样,先拿掉的是最外面的。
只是,顾璞似乎对那个最贵的芝士条丝毫不感兴趣。
难道是包装太花哨了?
于是,叶笺偷偷把外面的包装去掉,里面是八个长条状的盒子,虽然包装还是有点过,不过确实比之前看起来低调了不少。
但顾璞还是没有要动它的意思。
叶笺托腮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练字,想着究竟怎么才能让顾璞像那天接受她递过来的牛奶一样尽快把芝士条给吃了,毕竟就只剩下两天保质期了。
她没有任何目的地在作废的稿子上,看到哪个字就跟着变换着各种风格不厌其烦地写哪个字。
“你以前是练过什么字体吗?”
顾璞听着她笔尖在纸上轻微的摩擦声,断了思绪,看过来就见到斑驳的纸上见缝插针地镶着明显是随手而为的字,一下就想起那天见到的那张便签里的字,连带那种说不清的味道,他执拗地觉得,她一定是学过某种字体。
“以前练过曹全碑。”
“隶书。”顾璞轻笑,难怪他说为什么看起来有种说出的味道,原来缺的是种韵味。
曹全碑?
他见过的,很好看的字体,是挺适合女孩子练的。
“不好看吗?”
叶笺试探着问。
“不是,很好看。”
“你也练过吗?”得到肯定,叶笺怀着小小的期待。
“练过。”顾璞用笔帽敲敲桌面,也不往下说,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珠子似磁石一样,牢牢地吸住她。
“曹全碑吗?”
叶笺半个身都倾向顾璞,完全没点意识顾璞是在吊着她,甚至还带着一种喜逢知音的雀跃。
“不是。”他嘴角一勾,达到预想中的效果,就好整以暇地看她,回答,“狂草。”
叶笺:……
叶笺偷偷瞄了眼他处方的签名,真的完全看不出写的是顾璞两个字,脑子里正准备给顾璞的备注添一笔,就又听到他说,“逗你玩的。”
叶笺一愣,立马脸红心跳地坐回去。
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刚看完的病例拿过来,继续认真地翻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也发生。
顾璞看着她掩耳盗铃的小动作,无声地笑得更开。
估计是余光察觉到他在看着她,她的耳根尖迅速红得跟胭脂一样。
一定很烫,顾璞猜。
*
那天叶笺叫梅燃直接和顾璞说,梅燃本来就没打算找顾璞,但没想到顾璞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她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却是看到他带着叶笺走了,头也没回。
心除了被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顾璞很好,唯一可惜的是,他不再属于她,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来想她,也许,他会问起来,然后,叶笺会添油加醋,谁又知道呢。
偏偏,最不想要被人看见落魄的时候,曾存善总是那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面前。
结果,心里所有的怨恨和不甘,就都落到他头上。
曾存善被骂得脸都黑了,但半步也没走,他之于梅燃的执念,不少于梅燃之于顾璞的。
话说得有点狠,可此时此刻,梅燃拉不下脸来对他说对不起。
是该说,但绝不是现在。
往后几天,曾存善虽然没躲着她,可梅燃感觉得到,他站在自己身后的距离,更远了。
梅燃不是不知道曾存善对自己是什么想法,只是,她到现在都还对顾璞存在侥幸,又怎么叫她投向另一个男人怀里?
既然没有机会,断就要断得果断。
而那句对不起,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她话说得那么狠,一句对不起,的确轻了。
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又不巧地撞上曾存善那个奇葩的亲戚。
梅燃隔了一层楼,都听到那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她听了一阵,听不下去,索性直接下去。
“我女儿啊,现在在英国留学,我原来是叫她学医的,她不愿意,”老妇人一脸骄傲地说,“还好,她当初不听我的,善啊,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主治医师,我听说,这……职位很低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