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散小眉弯+番外(68)

作者:晚乔

当陆青崖这么对他说的时候,顾终南笑了笑:“《孙子兵法》有云,「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弱者顽固死守,只会越死越多,而善败者不乱,这招我懂。”

杨总惜在那一手弃子之后,果真顺畅不少。顾终南无法再仿,从棋局看,竟一时真被他牵制住,连失好几手。

然而,就在杨总惜稍稍放松之后,苏二爷微不可察地挑了眉头。

顾终南这几手看着在退,实际上却更像试探,虚虚实实之间,他给自己留了许多退路,一边审时度势,一边伺机而动。

终于,在杨总惜只进不退的杀势里,顾终南偏巧落了中下,猝不及防逼死了他一块地方。杨总惜其实极有耐心,平日里并不执着于杀棋,只是今日被顾终南引诱,再加上轻敌,才会有这么个缺漏。

想瞧的都瞧完了。

苏二爷坐回座上,接下来的棋,不用多看了。

这一局棋,顾终南下得比陆青崖想象中的更久也更好,她自始至终在边上看着,不得不承认,顾终南实在是比她预想的还更厉害些,厉害到她都有些佩服。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人天赋异禀、气运加身,老一辈人说这样的人来到世间,就是来干大事儿的,或许,这些个说法是有道理的。

落子声轻,室内茶香萦绕,顾终南微微抿着唇,模样专注,而陆青崖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他的身侧。苏二爷朝他们俩看了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欣赏。

一辈人换一辈人,亘古如此。

这局棋下到最后还是杨总惜赢了,然而,就像陆青崖说的,这棋局不在输赢。况且顾终南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超常发挥,再加上又得了好运,既已尽力,便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在杨总惜离开之后,苏二爷又端了一杯茶过来:“听说顾少将从前不会下棋。”

“我不懂围棋,但我会打仗,从前不觉得,现在看看,这和带兵实在相似。”

苏二爷点点头:“我知道了。”

“在这里,苏某给少将赔个不是。我平素不爱信旁人是非,可有些传闻,日日听着,难免受外界传言影响,我也还是俗人,那不信也就是嘴里的不信。但今日一见,是我多虑了。”苏二爷以茶相敬,“日后西北军区若还有缺漏,我自当鼎力相助。”

桌边的烛光一闪,陆青崖偏头一瞧,忽然想起来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见的,说是当灯芯迸出双花,就是好事要到了。

现在瞧着,果真是这样。

5.

苏二爷的宅子就是普通住宅,而采买军火,还是要去隔壁街道的苏家库房。

这事儿陆青崖跟着不便,苏二爷也说许久不见她,再加上刚刚看了一局棋手正痒着,她也便留下与二爷对弈。

采买军火没那么快,顾终南带着于老九在库房清点了好一阵,这才把事儿折腾完。等他们再出门,天都要黑了。

走在街道上,于老九开始和顾终南念叨着不平的闲话。

“少将,现在外面都这么传您了,这些个鬼话是谁放出去的,您心里有个底儿吧?”

顾终南刚刚办完这么大一件事,心情正好,整个人都放松起来:“都说是鬼话了,你在意它做什么。”

“这哪能不在意啊?您以为这说话没个实际就没关系了?人情往来若是战场,这流言蜚语就抵得上子弹,别的不说,就说苏二爷府上那位大小姐吧,您知道她是怎么看咱们的吗?中午我守在门口,那小姐当着我就说开了……”

于老九本就对此不满,加上听了苏曼笙那些话气闷了一下午,现下又被顾终南这无所谓的态度一激,顷刻间竹筒倒豆子似的叽里呱啦说起来。顾终南晓得于老九在意这些、心底憋着气,为自己不平,现下他是不想听又不得不听,只等于老九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摆摆手。

“行了。”“少将!”

“你看前边是什么热闹?走,瞧瞧去。”

顾终南说完拔腿就走,他个子高,稍稍走近就看清了人群里是个什么情况。

里面的姑娘叉着腰:“怎么,想讹我?讹钱讹到我这儿,我看你这眼睛也是白长了,怎么,我看着像是好欺负的?”

她背对着这边,而在她对面的是个瘫在地上的大伯。那大伯一身衣裳破烂,像是逃难来的,此时正虚弱地半躺在地上,手里拽着姑娘披肩的一角,嘴里叨叨念着什么。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松不松开?”

“这不是苏家那位大小姐吗?”于老九凑过来,嘟囔一句,“怎么哪儿都能见着。”

顾终南有些无奈。

他本是想转移于老九的注意力才凑过来,打算看几眼就回去找小黄连,没承想遇见苏曼笙这一茬儿。他此来到底是欠了苏二爷一个大人情,这撞上二爷侄女的事情,他是管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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