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宗门小霸王对我真香了+番外(10)
宋怀顾也停了步子:“不会,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林故渊揣着手笑,“旁人都说你喜欢我哥,不论你用了什么办法吧,反正最终万妖城选定的联姻人是你,你也真的让我哥娶了你。可我感觉,你好像又没那么开心。”
“没有,我开心得很。”宋怀顾坦坦荡荡地望着他,“真的。”
“那大概是我误会了吧。”林故渊掩唇咳嗽了两声,“总之,怀顾,你和我哥既然已经成亲,那就是我们天水台的人了,以后,大家就是真的一家人。荣辱与共。”
他最后这四个字很有意思,宋怀顾在唇齿间又绕了一遍,林故渊却冲他长揖一礼,转身走了,消瘦单薄的身影被风一吹,显得更加形销骨立,仿佛下一刻就能被吹散了。
宋怀顾的表情也在长风中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他忽然觉得,联姻这个人选了裴辞冰而不是林故渊,居然阴差阳错,给自己避开了一个大麻烦。
宋怀顾走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门大开着,昨晚险些被拍了的于闻洲抱着被褥站在院子里,面有菜色。
见到宋怀顾回来,于闻洲的脸色更绿了。
“宋公子。”
宋怀顾看了一眼他手里被褥的花样,正是昨晚他盖过的。
“这是干什么?”
这就按捺不住要给他扫地出门了?不能够吧。
于闻洲支支吾吾的,仿佛不知道从何说起。
“换床。”用不着他开口,裴辞冰已经从门里走了出来,他赤.裸着上身,肩上扛着一捆用费了的木材,玄黑色的外袍系在腰间,随着他弯腰扔东西的动作晃了晃。
宋怀顾目光从他那匀称的肌肉上挪开,狐疑道:“换什么床?”
“你一个人要睡双人床?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娇气的?”
短短一番话却包含着裴辞冰所有想说的东西。
以后宋怀顾会是一个人睡,他绝不奉陪。
宋怀顾哭笑不得。
裴辞冰拍掉手上的灰尘,冲于闻洲勾了勾手指:“把床褥给他扔进去,我的那床扔另一头。”
宋怀顾跟着走进去一看。
整个房间本来一边放床榻供人休息,另一边放了书桌书架,现下那些桌椅往中间挪了挪,边上立了个屏风,裴辞冰给自己的新床就安排在屏风后头。
宋怀顾凉悠悠道:“裴少宗主,一个屏风而已,你就不怕我半夜走过去把你非礼了?”
于闻洲听见这话险些连人带东西砸屏风上。
“那屏风贵,是老头子前几年过生辰的时候,青州梳羽台送来的贺礼。”裴辞冰不咸不淡吓完人,转过来道,“你可以试试,看看咱们谁非礼谁。”
于闻洲已经想夺窗而逃了。
这都是什么对话。
宋怀顾轻声轻气地笑了一声,说不上是在嘲笑,还是单纯地觉得他说的话好玩。
“明天回万妖城,我不会去的,我有事。”裴辞冰转身去洗手,“你要是非要等我一起,那也可以,但不一定猴年马月了。”
“那我还是自己回去吧,又不是小孩子,干什么非要人陪着。”宋怀顾对此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甚至还露出了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喝酒。”裴辞冰在门口伸了个懒腰,“这几天觉得醉春楼的酒可真他娘的好喝,我得找人轮着陪我喝。”
“哦,好的,注意节制,我不想年纪轻轻守寡。”
裴辞冰一脚踢在了门槛上。
然后他回过头,目光如炬:“你可真会说话。”
*
次日清晨,宋怀顾真的孤身一人踏上了回门之旅。
尽管姜昭越气得要把醉春楼砸了,但宋怀顾很贴心地表示自己没关系的,并拐弯抹角地劝他,醉春楼何辜,不至于,人家正经买卖,找个机会把那个不肖子孙拿棍子削一顿就完了。
正在气头上的姜昭越觉得宋怀顾说得很有道理,并为了表示歉意,又贴补了一堆灵石珍宝。
宋怀顾抬眸,撞上林故渊的眼神,冲他和煦地笑了笑。
“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荆州与徐州距离不算太近,但好在大家都是御剑而行,耗在路上的时间并不多。
宋怀顾出发的时候,裴辞冰正在酒楼里听曲。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包间里,纯粹图个清静,自从成婚,他已经一连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自己的房间里忽然多了个大活人,还是自己不待见的人,怎么想怎么睡不沉。
是以他听着戏曲闭目养神,昏昏欲睡之际,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撞开,那架势大的仿佛是姜昭越拿着棒子亲临。
裴辞冰半是恼怒半是讶异地回眸望去。
只见本该陪着宋怀顾回门的于闻洲滚了一身土,脸上还抹了两道狼狈的灰尘,从肩膀到小腿,稀稀疏疏全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