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魔尊的心头药(93)
她竟是昏迷了三日之久吗?桃夭从郑秀和的话中捕捉到这个信息,有几分怔然,她一直以为自己昏过去的时间并不长,看来那时她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
她莫名想起了在她被梦魇缠身之时,脑海之中不住回荡着的呼唤,她的心下蓦然暖了暖。
如果当时……当时没有勾黎一直在唤她的姓字,她可能真的醒不过来。
桑芜岑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良久,只化作一阵沉重的叹息。
他并不是不心疼自家宝贝女儿,而是根本没法讨回公道。关于桑梓两次受伤之事,大理寺那边,竟是给不出一点回应,每每他向其询问线索之时,对方总是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般遮掩,他多少也明白极有可能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压下了这一切,倘若真是那样,他们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桑芜岑眉头紧锁,心疼地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桑梓,接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声。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阿梓倾慕于亲王莫白铭,但没料到她会如此不计代价地为他挡上那一箭,听医官说,幸好那箭偏离了心脉一寸,否则就不会是昏迷那么简单了。
“没事的,阿爹阿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看着房内的气氛有些僵硬,桃夭忙开口道,不想让他们过度担心自己。
郑秀和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在女儿已经发话,便也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碎发,别在耳后,柔声道:“是是是,我们家阿梓一定会越来越有福的。”
想到了什么,郑秀和又轻轻蹙起了眉,眉目中似有不满。
过不了几日,阿梓就要嫁人了,她本以为那莫白铭是个良婿,却不曾想,堂堂一介征战沙场的亲王,竟是连她的女儿都护不住。若不是她的女儿对那劳什子莫白铭那样痴心,否则,她才不愿将女儿嫁给此人。
还有那三皇子,平白无故的设那围猎做甚?
都是他们的错,郑秀和愈想愈是气闷,恨不得在他们二人身上也扎上一箭让他们也受点皮肉之苦才罢休。
自桑梓遇刺后,三皇子似乎是也不大安心,听闻她醒了之后,早早地便来到了宰相府,令仆从们抬着众多的珍宝贡品以及名贵的补药,想做些补偿。
郑秀和本不想给他好脸色,但在桑芜岑明里暗里地暗示下,她还是听话地将那些东西都收下了,皮笑肉不笑地向三皇子道了谢。
三皇子毕竟只是组织了一场围猎,那箭又不是他射的,就算再责怪桑梓在他的猎场里出了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至于林中那只暗箭,究竟是偶然,还是蓄意,朝堂之事向来波谲云诡,毕竟没有证据,就如同那时桑梓在城外遇刺一般,谁也说不清楚。
桑芜岑每日公事繁忙,鲜少有时间来看望“桑梓”,郑秀和倒是时不时会过来看看她的伤势恢复的如何,陪她说说话,排解烦闷。但大部分的时候,她还是和勾黎呆在一起。
听仆从们说,这段时间莫白铭来拜访了数次,但都被郑秀和挡在了门外,吃了闭门羹。他送来的大部分东西都被郑秀和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唯一进来宰相府的,唯有一封书信。
书信简单通俗,唯有寥寥数语,大概就是他深感愧疚自责,一定会给她一个补偿。
此事怎么说也是因他而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况且,也的确是他照顾不周,只因是围猎便放松了平日的警惕,没有注意太多,才让桑梓受了伤。
因为“桑梓”的伤势严重,婚期也理所应当地向后延了半月,终于在床上又修养了些时日后,桃夭才感到这副躯体的确是好多了。
桃夭尝试着下床走了走,原本还有些不适,但很快那种不适感也渐渐消退了,她的腿又有了力气,虽然离完全恢复还差得有些远,但至少也恢复了大半的元气。
她又继续调养了几日,伤势这才慢慢的好了起来,但随着她的调养的进行,原本延迟了的婚期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近。
这些日子里勾黎似乎很奇怪,她几乎能直接感受到他的情绪,他好像很不满,每每她向他询问有关该怎样回应莫白铭一事,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教导她,反而眉目紧锁,一言不发,看着有些烦躁。
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缠着他问了许多次,他也不回答她。
且随着婚期的逼近,少年身上的不悦感越来越明显,他整日冷着脸,虽然每天都陪着她,却鲜少与她交谈,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桃夭身体彻底好全的那一日,少年才破例般地与她多说了些话,并早早的就将她带出了宰相府,说是她大病初愈,应该出去逛逛,但很奇怪,她总觉得他好像在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