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心蜜意+番外(211)
他一把将乘风丢出去了很远,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乘风似乎是知道他惹不起,居然没再过来。
可季夏橙还在哭。
白果急得手足无措,虽然知道她是个哭包,但不知道她哭起来杀伤力这么大。
他劝了又劝:“别哭了好不好?”
“要不我带你去树林里探险?”
“要不我抓住乘风让你揍它一顿?”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大鹅…不…喜欢…我!”季夏橙哭得话都连不成一句。
她一边哭一边说,口齿不清,白果离得很近,仔细辨听她的话语。
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大问题,大鹅不喜欢她,真的是大鹅?
季夏橙说完了这句,又陷入了莫大的悲伤里。
如果有心理学家来解读孩子心理的话,大鹅不喜欢她,可能只是大哭的诱因,往更深层的方面解读,也许是半夜梦醒父母争吵的那几句“离婚”“离就离,我早就想离了”,恐惧深深地印在了心底,在不经意的时候绝堤。
白果又不是心理学家,他很纠结地说出了一句烫嘴的话。
“人为什么要只大鹅喜欢?别哭了,大鹅不喜欢你……哥哥……哥哥喜欢你,总行了吧!”
*
季夏橙是上山一周后,彻底解放了天性。
前几天还干干净净的小姑娘,现在满后山瞎跑,每晚回家休息,都像只小花猫。
无疑,白果是个好向导,只不过七天就带她转遍了后山,可新的烦恼来了。
白果的玩乐时间太过稀少,以至于七天,两人玩过了过去四年他所有的消遣。
明天该带妹妹玩什么呢?
白果是想着这个问题入睡的。
第二天清早五点起床,白果打拳练剑站桩,七点前写好了今天的大字,又开始背诵经书,一直忙到十点,今日的功课做完一半,打水洗完澡,这才穿着藏青色的道袍,戴着季夏橙送的鸭舌帽,蹲在云浮观门口。
他很少会上门去叫季夏橙出来,两个人也没有刻意约过时间,反正他每天都这样,在门口蹲一会儿,她便出来了。
“白果!”季夏橙蹦蹦跳跳,像只小白兔一样蹦到了他的面前。
她朝他龇牙,露出了昨晚才掉的一颗门牙,格外骄傲地说:“奶奶说我长大了。”
白果:“……”
就一晚不见,妹妹也成了豁牙。
不过,他倒没觉得丑,挺有经验地问:“疼吗?”
“不疼,我啃苹果的时候咯掉的!”
季夏橙说完,哈哈大笑。
白果也跟着笑了起来。
季夏橙笑完后问他:“你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白果:“做了一半,还剩画符和打坐。嗯,有时间的话也能再看看书。”
季夏橙叹了口气:“你可比我还忙呢!要是做不完这些,你师父会骂人吗?”
“不会,会跪香。”
这又到了季夏橙的知识盲区,“桂香是什么啊?”
白果:“说了你也不知道。咱们今天还去探险吗?”
季夏橙:“要不我跟你一块画符吧,等画完符咱们再去探险!”
白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不确定她会不会觉得很枯燥,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勉强答应:“也行……你一会儿要是觉得无聊,咱们就出去玩。”
两个孩子进了云浮观,从前殿绕到了后面。
白果拿着符纸朱砂,摆在了石桌上,提笔要画前,还问她:“你要干点什么吗?”
季夏橙的小脑袋快跟他挤在一起了,软萌地说:“我先看你是怎么画的!”
白果不知道为什么,头会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加倍认真画符,一会儿要是画的不好,那不就是在妹妹面前丢人现眼!
白果不想丢人,下笔格外的慎重,甚至用上了气沉丹田。
一张符画完,汗都出来了。
他自我感觉画的还行,已经画出了他目前的最高水平。
季夏橙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哇,你画的好漂亮啊!”
白果的耳尖都红了,下意识问:“真的吗?”
季夏橙拍拍小手:“那还有假!”
白果怂恿道:“你要试试吗?”
季夏橙眯了眯眼睛:“我可以吗?”
白果:“有什么不可以的!”
孩子还是太小,不懂其他孩子的恐怖。
他更没有见过有孩子家庭的大白墙,是怎么遭受各种水彩笔浸染的。
季夏橙当然不干画墙的事情,但两个多小时后,她将所有的朱砂都用完了,一共画了一百零七朵小花花。
她其实还是有所收敛的,没好意思乱涂乱画,只趁着白果没注意,偷偷地在朱漆的柱子上描了两下,就是想对比一下颜色。
白果的师父一进门,就看见了一院子的狼藉,上好的朱砂全没了,他气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