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骗我灵修后一飞升天(97)
“等等,师哥。”
方休忽而停步,叫住拉着他疾步而行的白洐简:“你走这般快为了什么?”
白洐简回头,见方休捂住伤口的巾帕都透了鲜红血渍:“你下颚受伤了,处理不及时会破相的。”
方休轻笑,抬手掸去白洐简头肩上的花粉,道:“男人留疤多正常,你不知道,我身上也留过许多疤的。”
话罢,他又忽而靠近白洐简,将白洐简的手掌翻转,轻轻握住手腕道:“你瞧,你手腕不是也留疤了吗?”
疤痕极浅,横在白玉肌肤之上,很难察觉,方休却记到今日,只因白洐简的这道疤还是在云灵巅为他留下的。
灼艳的扶桑花枝无穷无尽,方休身上虽全是花粉,但一双桃花眼清澈无尘。
白洐简微微抿唇:“两者不可同比,你是在脸上,不一样。”
方休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师哥说的都对,但是,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口,我们慢些也无妨。”
白洐简现下也觉自己反应是过于急了些,松开方休的手腕,便道:“好。”
方休看着看着身旁人,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眸含笑,头顶短短一截开的繁盛的嫣红成簇扶桑花,伸展到了他眼前,只见方休微微仰首,纤长美极的手指伸去,将其使劲折下,枝条纸条发出清脆的裂响,在他松手的瞬间又反弹回了半空,刹时,花雨簌簌落下,落了两人一身。
白洐简看着伸在自己的眼前的扶桑花:“师弟折花作何?”
方休嘴角微弯,眼眸里溢出的温柔缱绻比漫天的花叶还要氤氲几分:“扶桑,衬师哥。”
“师哥还记得才进云灵巅的时候吗?同门都说我出身野路,也无家世举荐,还冤枉我偷东西,不配入云灵巅,那一日,只有师哥站在这棵树下,替我说了话。”
“那是我行于世间,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与温暖,虽然师哥总是瞧着冷冰冰,可我知道,师哥心里有光。”
有光?
此刻,方休眼角眉梢泄出的情意无端惹得白洐简心尖轻颤,就算方休没有说喜欢你之类的话,白洐简刚刚透过那热烈的双眸,自是也感受到了。
这傻子,谁对他好,他就会对别人加倍好,这样的人,似乎很好骗。
想到此,白洐简忽觉心悸不已,衣衫被风鼓起,他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出神。
见他出神,方休又道:“师哥……?”
思绪回笼,撇开目光,白洐简却是拂开肩上落花,径直向前走去,话音卷在夜风中:“太艳丽了,不喜欢。”
瞧着白洐简背影,方休手指微微收缩,连带著怀里一捧折落的灼艳扶桑一起搂在怀里,半晌,他又意识到会伤了怀中花,细细将花上的花粉掸去,方休才道:“师哥,等等我。”
回到天水涧之后,方休沐浴收整之后盘腿坐在窗边小榻之上,对着铜镜,下巴微扬,正处理自己的伤口。
时值暮色,窗外惨淡琉璃,檐角银铃轻响。
白洐简从后堂拂帘而出,将手里的扶桑花枝插进了瓶中。
见状,方休换了一个坐姿,里衣下摆拖曳铺满床榻,天光疏散,暮色琉璃,映在他的身上,更显明艳沉静。
白洐简伸手拎过方休手中擦头发的巾帕,示意他坐好。
方休转身坐上榻前的小凳,视线蓦然一暗,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的颈侧划入里衣内襟。
现时,白洐简只能瞧着方休的后脑勺,他的力道掌握的很好,轻轻柔柔的擦拭着方休的湿发。
片刻,方休只闻清冷沉凉的声音落在耳畔:“不要动,你是小狗吗?”
方休:“不是……”
白洐简半束着发,斜阳隐垂,有漆黑碎发从脸侧滑过来,在颈子和衣领交接的地方形成绝美阴影,雪眸之中此时不易觉察的温柔,映的人间万般颜色如尘土。
“别动,快好了。”
有发丝遮挡在额前,方休闭眼,他身子略显僵硬,头上传上的轻柔感觉让他感觉如坠云端一般,不止如此,他似乎能感觉到白洐简纤长的手指此时游走的不是自己发间,而是,心尖。
夕阳琉璃光射,窗外落了一片灼艳扶桑积压,将青草地尽数染上艳色,半晌之后,白洐简将擦拭头发的巾帕放在了木桌上。
随后,方休转身微微扬着下巴,长指指向下颚伤口:“方才回来路上,师哥不是说需要处理伤口吗?”
白洐简起身,将小榻桌上的药粉拿在手中,一手拿着棉笺,示意方休仰头。
逆光在暮色琉璃中,方休的双眸显得有些热意。
他瞧见白洐简脸色凝重,想着是不是伤口过于深了,遂随口问了一句:“很深?”
白洐简以为自己敷药的力度大了,遂答:“不深,力道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