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那一千座山(100)
孟纾本就被谢河野抱在怀里,她和谢河野差了二十多厘米,好在穿了双厚底的run star hike,手一伸就能碰上他的嘴,一秒没迟疑就把他捂得严严实实。
谢河野心情好极了,迎面吹来的异国晚风里都好像多了甜甜的蜂蜜味道,轻轻尝一口,有点像南云的野生蜜,甜进了人心里,滋滋的往外冒粉色的泡泡。
他只轻轻一用力就将怀里的孟纾掐着腰提起来,站在巴洛风的桥边,环着她的腰悠悠转了一圈,孟纾吓得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稳定身体,这下嘴也没法捂了。
她手一松,就一圈,人就稳稳落地。
下一瞬,谢河野就亲了下她的侧脸。
他挑挑眉,嘴里念叨着:“你亲了我,不能让你白亲,我也得亲回来。”
孟纾又笑了,捧住他的下巴,慢慢把脸凑过去:“那我是不是应该亲回来?”
本来只是随便一说的,脸虽然在凑近,但孟纾却没有那个能力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上去,刚刚那下已经用上了积攒许久的勇气。
谢河野显然当真了,也像孟纾那样伸手捧住了她的脸,然后沉声道:
“别动。”
“从来都是王子亲睡美人,哪有睡美人亲王子的?”
他的声音溶在英国的风声里。
吻落下来时,孟纾回抱住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村上春树的那句话——
风并不大,却在从我身边吹过时留下了鲜明的不可思议的轨迹。
一开始遇见他时,也没想过这阵来自山野海浪间呼啸的风会在生命中留下如此这般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孟纾在笑,笑得眉眼弯弯,远处的桥脚下有街头艺人在拉手风琴,悠扬的琴声带着异国风情,别样的浪漫。
她听见谢河野有些小心的问:“那我们……”
他抱着她,低头望向她的眼睛,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与不确定的害怕,孟纾记得以前的谢河野无论告白还是追求,都是骄傲的,底气十足运筹帷幄的自信。
现在这样看着她,距离很近,近得孟纾看见了右眼眼睛里那颗他不小心留下的痣一样的黑点。
孟纾复又笑了,伸手去寻男人掐在腰上的大掌,然后用力的回握过去,手心交握的瞬间,两人的心头都有一股热潮涌动,像电流滋滋的穿梭在四肢百骸。
“我们在交往。”
她用了他追求她时用的词。
这话才出,那些磨人的、弯弯绕绕缠进心间的、涌现又落下的无数种心思通通开始雨后春笋般往上冒,谢河野也笑了,笑得很蠢,有点像只傻里傻气的大型犬,他低头亲亲她光洁的额头,又亲亲她的脸颊,抬起她看起来尖尖的,实则有点肉肉的下巴,最后一吻,落在唇上。
以吻封缄。
千言万语,或沉浮,或难衷,或烈火煎熬,以往一切都不重要,在这一秒,就这一秒,孟纾只想溺在这个吻里,唇舌纠缠间,有看热闹的外国友人激烈的吹了几声口哨,谢河野的手穿进她的发间,他吻得凶且霸道。
此刻的他热烈得像飞速坠落的陨石。
孟纾想,此刻,山野真的向她而来。
他们走过了英国的街头巷尾,孟纾忽然在想,若是两人之前没有分手,或许也该是这样。无论是哪,他们的手会紧紧拉在一起,无论是哪无论晴天或是阴天。
无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还是阳光明艳。
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宽阔河道,孟纾撑在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物,手被人紧紧扣合着,内心泛起柔软的涟漪。
天色见晚,他们才返身回了酒店。
孟纾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那个事情解决了吗?”
谢河野满心满眼都泡在蜂蜜罐子里,哪里还想得起什么那个事情这个事情。反应了下才想明白孟纾说得是什么事。
“那个啊……”
其实最开始网络舆论确实还挺严重,他最开始和孟纾说得那些被伪装成外卖员泼油漆的事也确实是真的,不过还没发生在他身上,都是从小苏助理嘴里危言耸听来的。
公司里除了清歌宁以外,不乏眼红他实绩的博主,毕竟他从零开始做到如今业界无人不知的博主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且在之后的时间里,依旧占据了断层流量,各种数据是其他博主眼红不来的程度。
且抛开内部的不良竞争,其他公司依旧对与榭虎视眈眈,在近几年互联网迅速发酵并能轻易为人带来巨大红利的今天,别的MCN博主孵化机构当然巴不得与榭早点到台。
与榭旗下的一大博主倒台,虽然动摇不了它的根本,但到底也是风暴一角,削弱敌人力量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
于是在苦难事件骤起之时,除了清歌宁团队妄想取代树野登上一哥买的水军通告,别的公司,诸如什么天娱、嘉歌也少不了他们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