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事实(160)
等到有了间隙,她才轻轻咬着下唇,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小声向他要求道:“要换。”
程砚安低下身去看她,不解:“嗯?”
她不自然地涩然重复:“换一个。”
姿势。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当初顺乐给她看过的视频,她当时看的时候觉得羞耻奔放,可现在却觉得,人若是处于一定情境中,又会是另一种心态。
她突然就很想试一试。
程砚安眼中慢慢染上一丝笑,将她捞起。
于是,那个视频两个人在车内完美兑现。
男人衬衫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几颗,仰着头,靠坐在椅背,在暗影里轮廓竟颓靡着几分放浪。
车的位置无人注意,是最偏僻的角落。
车门也紧紧关闭了很久,等到再打开时,是程砚安将累极的她横抱着出来。
扣子被她意乱之下系歪了一颗,男人嘴角也噙着不正经的笑。
她眉目尚且还有未褪的风情,裙子皱巴巴的,整个人软软地倚在他身上,见他微微偏头来,低声对自己说:“自己玩到酸软,现在怎么又来怪我欺负你?”
醉酒的人没太大的羞耻心,她只扯住他的衣服,弱声娇凶道:“就怪你,老催我。”
她听见来自男人胸膛间的闷笑。
原是想着,自己实在惫累,回了家便能好好休息。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再次锁上了门,将两人关在了主卧。
他吻她的时候,喜欢反复噬咬她的唇瓣,覆压吮吸,嘬得人嘴唇发麻。
她背靠着门边柜,感受他咬着她的下巴,亲过她的下颚,最后轻咬开她的拉链,缓缓撕拉声像遥控器,肆意调着静谧空间里的温度,越往下,呼吸越灼热。
他说过的。
今晚她是叫不了停了。
可她也没想跑。
只是这个男人勾引得太甚,若即若离,叫人心痒难耐。她没出息地丢了盔弃了甲,全线崩溃地被他带偏。
“想要?”
兰泽在他怀里润着眼,可怜又急切地嗯了一声。
他就等着她心甘情愿地上钩,俯身下去吻着她眼角的细汗,向她暗许着几分风月:“那就叫「哥哥」。”
——叫了就给你。
在求饶这方面,她向来没什么骨气。
于是手臂更绕住他,软了身子细了声,在他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叫。
哥哥……
砚安哥哥……
昭淮哥哥……
他想要的她都叫给了他听,反反复复,全是他爱听的。
动了情的嗓子念词柔婉动听,彼此的配合也超出他的预料。
那夜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只记得当时后半夜是一场疾风骤雨,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更没力气动。
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搂着。
房间里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昨夜他心急,没能拉得仔细,两片布之间正好透出一丝弱辉光隙,能让她估量出此时大概是清晨正开始。
她微微撑开眼,意识模糊之间,动了动,却不小心磕着了旁边的人。
转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睡在自己身边搂着自己的男人。
上次与他说事后清晨不能留她一个人,他倒也是真的说话算话,一个从来都要早起的人,愣是陪着她睡到现在。
这一磕,两个人都慢慢回醒。
昨晚他们俩闹到很晚,最后双双筋疲力尽,在彼此的怀抱里溃烂。
费神费力如此,这会儿肯定是没休息好的。
可她莫名地不再犯困,只看着他微睁的眼又慢慢阖上,呼吸轻浅悠长,没过三秒,面前人闭着眼,却忽然长臂一揽,又将她摁头进自己怀里。
他倾身过来,将她半压半抱,唇便落在了她额头与鬓边。
话也懒于去说,只沉默地将她吻了又吻。
“程昭淮……”她被密密麻麻的吻亲得忍不住嗔着他,抬起下颚,努力在他的臂弯间找出一条生路,“……你坏!”
他慵懒的气息伴着笑,就在颈侧:“我怎么了?”
大清早的,还能惹着他的这位宝贝姑奶奶不成?
兰泽小嘴一撅便开始低声控诉他,仿佛蒙了天大的委屈,被窝下的手也不住地轻捶他。
“你第三次的时候弄疼我了。”
“让你轻点也不听。”
他却沉默地截住她作祟的手。
再掐下去,可又得出事了了。
只是……
“第三次?”他似乎在慢慢地回忆当时情节,不知想到什么,转瞬之间又低笑起来,俯身亲了她一口,情话信口拈来,“因为那一次你太漂亮了。”
忍不住。
可她才不信这个鬼扯的理由。
满嘴跑火车,程砚安大骗子!
她在他肩胛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不疼,力道正好是足以让彼此怡情的程度。